璃上有多麼明顯。
淅淅瀝瀝的水聲就在耳邊，樓琛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看著門口。葉子仰躺在他旁邊，尾巴晃動著，一下下掃過他的手背，撩撥著他的感官。
今黎上半身倒映在半透明的窗子上，落下一個不深不淺的黑影。他正舉著雙手洗頭，側身單薄纖瘦。
把身上的汗珠衝掉，清清爽爽地從隔壁出來，今黎腳步一頓。
樓琛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正站在不遠處，身邊還站著一個小朋友。兩人也不知在說什麼，樓琛依舊沒什麼表情，小孩倒是笑嘻嘻的，一點也不怕他。
倒也挺和諧的，仿佛是樓琛的另一麵。
“今黎哥哥出來啦。”小朋友先看到今黎，邁著小短腿跑過來。
樓琛這才轉身，看到還帶著些水汽的今黎眼神微凝。
一瞬間，那抹黑色的影子變得具象化，今黎的脖頸、手臂……
“咳，”樓琛輕咳，表情沒有一點不自然，“屋裏有點悶。”
“我說你怎麼出來了。”
今黎笑笑，把水盆往屋子裏一放就出來了，“走吧？我們去吃早飯。”
“哥哥你要出去吃嗎？”小朋友仰頭看今黎。
“對呀，你要一起去嗎？”
“不用啦，我吃過飯啦，而且這個叔叔給了我一個麵包。”小朋友指著樓琛說。
原本沒什麼表情的樓琛臉一下有點黑。
“這樣啊，那你乖乖去找老師好不好？”
今黎把小朋友哄走，和樓琛一起出去，越想越覺得好笑。
樓琛看著今黎眼底的笑意，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啊。”今黎憋著，又看看樓琛。果然還是黑著臉，看起來更凶了，又透著點可憐。
“他為什麼叫你哥哥，叫我就是叔叔？”樓琛擰著眉，終於沒忍住問。
他問的超認真，像在和今黎探討什麼學術問題，反差萌一下戳到今黎的笑點，“哈哈哈，可能是你太嚴肅正經了。”
“放心啦，你看起來一點不老，是小朋友們平時見到的你這樣穿著的人都是來領養孩子的，他們統一禮貌性的叫叔叔。”
“嗯，”樓琛語氣悶悶的，側眸看笑盈盈的今黎，“那你覺得我……年齡大嗎？會覺得有代溝嗎？”
樓琛一直沒在意過年齡，這還是第一次關注這一點。
“你不是隻比我大三歲嗎？還好啊，剛剛好。”今黎脫口而出，完全沒意識到哪裏不對。
【剛剛好？剛剛好什麼？做男朋友剛剛好？】
【表麵上說年齡，實際上說戀愛，嘻嘻，學到了。】
【樓琛就是怕今黎嫌棄他年齡大吧哈哈哈哈，霸總卑微.jpg】
【老頭好老頭有低保（Bushi）】
【今黎的回答也挺微妙的。】
“這家的水煎包很好吃的，我小學的時候每次考試一百分才回來。”
今黎和樓琛坐在路邊的小板凳上，一邊吃一邊和樓琛分享，這些都是他最寶貴的回憶和快樂，他都願意分享給樓琛。
“你覺得怎麼樣？”
樓琛咬了一口，立刻點點頭。
“不錯，很好吃。”
其實去掉童年濾鏡，這份早餐很普通，水煎包甚至有些油膩，連樓琛家裏阿姨做的都比不上。
但這份一起分享的美好卻可以把一切不好抵消。
這也算參與過今黎的曾經吧？
樓琛想著又多吃了幾口。
兩人一起飽飽的回去，穿過一條街，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在孤兒院門口探頭探腦的人。
樓琛蹙眉，原本的好心情瞬間瓦解。
“唐裕陽？你怎麼來了？”今黎看清是誰後下意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