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碰一碰喉結。”

後麵的這一句語氣降下來,低低地,哀求似的。

灰色運動褲很是束縛,周朗靠向床頭,勉強抑製。

修長指節掠過喉結,在宋意融的視線裏,他眼燙耳熱,喉結滾了幾輪,才說:“你太為難人。”

宋意融手腕酸軟,饜足地搭在扶手上,聲音帶著點俏:“就欺負你。”

周朗沉沉歎氣,低頭看了一眼,啞著嗓子說:“電話別掛。”

第19章

網上找的

走進去之前,辛曼香挎緊了手臂上的包,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那墨綠色的門牌。

上麵寫著「心理谘詢室」五個字,辛曼香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可敲門的時候,她的手背還是控製不住地顫唞起來。

“請進。”

辛曼香推門,穿著白大褂的邱閔坐在椅子上,視線平靜地看過來,“您好。”

“我是…”辛曼香介紹自己,“宋意融的媽媽。”

邱閔笑了笑,道:“我記得您。”

辛曼香抿了下嘴唇,勉力擠出一個笑來,說:“邱醫生,他最近的心理狀況有好轉嗎?”

“很抱歉,不能跟您透露太多內容,”邱閔溫聲道,“但是可以告訴您的是,他不會像以前那樣傷害自己了。”

辛曼香低低嘶了一聲,慌亂之中,碰倒了桌上的水杯,“不好意思,我——”她忙站起來,想從包裏拿紙巾擦,可手抖越來越厲害,讓她不能順暢地拉開包鏈。

邱閔拉開抽屜,扶正水杯,扯了紙巾及時擦幹,說:“沒關係,您別著急。”

辛曼香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瘦削的身子難得地顯出幾分佝僂,說:“邱醫生,謝謝你。”

“不用謝,”邱閔維持著溫和的笑,“這是我的工作職責。”

“聊好了?”宋兆興降下車窗,皺著粗眉看辛曼香從樓梯下來。

辛曼香不想說話,默言打開車門,坐到副駕。

宋兆興說:“好了,哭什麼。”

辛曼香道:“你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問,不知道我們兒子過的什麼日子。”

她話趕話地懟宋兆興,抱怨自責皆有,可往日已逝,她也無法回到過去,讓當初的自己改正錯誤。

宋兆興繃著臉,死要麵子,說:“他自作自受。”

辛曼香當即就以手握拳在他肩膀上砸了一記,罵道:“宋兆興!你今天睡客房去吧!”

宋兆興:“好好好,我不說他了。”

送走辛曼香,邱閔再次翻開屬於宋意融的記錄本,資料上貼著他的寸照,藍底白襯衫,那時候他頭發還很短,露出來的額頭白淨又乖巧。

可見到宋意融本人時,邱閔卻覺得和寸照上的那個男生有很大差異。

宋意融先是朝他笑了笑,然後指著他心理室的沙發說:“這個淺綠色挺好看。”

邱閔和他對視上,愣了好幾秒,才解釋說:“綠色能很好地消解來訪者的緊張情緒。”

……

放下酒杯,邱閔從記憶裏抽身,這酒的度數不高,但耐不住一杯又一杯地灌,醉意像高高的海浪,直湧上來。

王知遠去廚房加了菜回來,坐到邱閔對麵,道:“邱醫生,就醉了?”

邱閔擺擺手,“誰說的,我沒有醉。”

“難得見你來我這裏吃一次飯,”王知遠道,“結果這一來還喝個爛醉,簡直給我添大麻煩。”

邱閔橫他一眼,又往杯子裏倒酒,斟得滿滿的,語氣很衝:“失戀,怎麼了?不能喝?”

王知遠拿出一個新杯子,放到王知遠麵前,說:“給我也倒滿。”

邱閔問:“怎麼著?跟我搶酒喝?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