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

“難道這就算修好了?”

“怎麼可能,這絹帛長時間浸泡下去肯定得爛,那就全毀了,怎麼也得撈出來烘幹吧。”

雲時的舉動引起了輕微的議論聲,羅素威爾聽到動靜側頭看了一眼,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雲時在光屏上的操作。

隻見他將剛剛拍攝的照片傳上了光屏,標好了編碼,用智能係統把帛書的圖樣摳出來,然後進行排列拚接。

帛書太脆弱了,用電子照片代替原件操作可以減少操作中的觸碰避免損壞。

羅素威爾的目光落到了托盤中的帛書碎片上,溶液中漂浮的絹帛讓他微微眯起了眼,他還記得最初見到這帛書的模樣,黑汙的一團,和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

雲時,果然不能小看。

他低頭審視著自己手裏的長信宮燈,鏽跡已經被清理幹淨,壓癟的形狀也基本複原,接下來需要進行拓樣鏨花,將缺失的部分給填補完整;

修複完美地按照計劃進行,至少現在看來,他的修複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他穩了穩情緒,重新投入到宮燈的修複中。

文物修複是個細致活兒,文物修複師們從接觸這一行起就學會了什麼叫耐心。

那些坐在台下的文物修複師們一直專注地看著台上的操作,絲毫沒有因為枯燥乏味感到疲累,還時不時和周圍的同伴輕聲討論兩句。

到了飯點,周雯告訴大家會場外安排了飯菜,也可以選擇喝營養液。

大部分人,包括四名競選者,都選擇了營養液,因為喝這個比較快,而且不用出會場。

雲時趁著喝營養液的功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頸椎,看到台下坐在座位上等著領營養液的修複師們,突然覺得,也許他們比他們自己所認為的更熱愛這個行業。

短暫的休息後,大家就重新投入到了修複當中。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眼見著截止時間就要到了,終於聽見了一句:“我完成了。”

第一個完成的是蔣越,隨後不久,馮玉山、羅素威爾也陸續宣布完成。

雲時成了最後一個,他本就開始的比較晚,中途讓周雲給他送來修補用的近似材質的絹帛並進行染色做舊又耗費了很多時間。

此刻,他正在做著最後的工作,將已經清洗烘幹的絹帛一片片擺好,中間殘缺的部分用近似材質的絹帛補上,然後進行裝裱保護,他動作嫻熟,快而不亂,最終在時間截止前完成了最後的裝裱。

四件文物排列著放在了前方的台子上,每一件都與先前殘破的模樣截然不同。

八棱長頸秘色瓷瓶用金釘進行鋦瓷,和「螞蝗絆」不同,金色的鋦釘被製成了梅花的形狀,一個個小巧精致的排列在瓷瓶上,瓷瓶上不見裂紋,釉色清新淡雅,修複得十分精細。

鷹頂金冠恢複了光澤,冠飾上清晰可見四隻狼和四隻盤角羊組成的咬鬥圖案,冠頂上一隻雄鷹呈低頭俯視狀,帶著匈奴族獨特的彪悍氣質。

長信宮燈,宮女終於重新托起了宮燈,宮女的頭部和手臂依舊可以拆卸,原本被壓癟了的宮燈變回了立體的模樣,連燈罩左右開合的功能都進行了完美的修複。

楚帛書,從一塊髒汙得像抹布一樣的布團最終展開成了一份記載著戰國中晚期楚地流傳的神曆法等重要曆史信息的帛書,墨色字體述說著的是古人智慧的結晶。

四件文物陳列在前,四位競選者則按照流程在光屏上寫下了自己想要推選的候選人姓名。

“請四位競選者公布各自推選的候選者姓名。”

隨著伊森的一句話,四人的身後各自出現一塊光屏,上麵寫著他們推選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