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派人過來試探著詢問一聲了。
殷晏君熟稔地撥弄著小郎君的頭發:“我過來武安侯府並未瞞著武安侯和蘇夫人,且我確實有事要跟武安侯商討。”
“政務嗎?”徐硯清微微抬起腦袋, 隨口問了一句。
殷晏君輕笑:“武安侯如今肩上的任務還沒有沉重到這個地步,不過是因為一些私事罷了。”
殷晏君並沒有詳細解釋, 所以鹹魚小郎君也沒有再繼續好奇地追問下去,隻是換了個更為舒坦的姿勢趴在道長腿上,右手伸下床底隨意一摸不知道從哪裏揪出一本書遞給道長,說是要聽道長給他讀話本子。
武安侯府中小郎君藏的那些個話本子都已經被翻看膩歪了,聽得也沒精打采, 但是徐硯清這會兒剛剛睡醒沒多久, 整個人慵慵懶懶就是想要賴在道長身上。
殷晏君自然沒有拒絕的意思,翻開話本子一字一句緩緩讀著, 這一次小郎君沒有被道長催眠,反而還興致勃勃拉著道長一起討論話本子裏麵的劇情。
直到武安侯那邊派人來請, 鹹魚小郎君這才從道長身上慢吞吞地爬起來, 跟著道長一起去了阿爹的書房。
隻不過徐硯清一腳剛剛踏進書房, 就被他家兄長扯著手腕拉了出來, 嘴裏還念叨著說道:“阿爹跟官家談論的都是國之大事, 你一個小孩子別往裏麵摻和。”
好吧,鹹魚徐羨之無奈聳肩,真要他在書房外麵幹等,小郎君也實在是坐不住,於是就拉著兄長一起陪他去下棋。
徐小郎君本人就是一個臭棋簍子,對著比臭棋簍子還要差勁許多的兄長,難得小郎君生出幾分得意,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在道長手底下被那麼多次還是非常有用的。
果不其然三局下來徐硯清勝了兩場,比之前兩個臭棋簍子回回平手來得要有趣。
三局棋下完裏麵的人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徐羨之中間有些忍不住抬頭問了一聲:“你真的不好奇?”
徐硯清收攏著棋盤上麵混在一起的棋子,聞言非常痛快地搖頭:“為什麼要好奇,剛剛兄長不是還說大人的事情和我這個小孩沒有關係。”
“那不過就是嘴上隨便說一說,眼下你跟官家連小皇子都有了,就真真沒有其他想法嗎?”徐羨之這話已經算是試探得非常明顯了,再裝作聽不懂多少就有點兒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意思了。
所以徐硯清將攏在手心的棋子全都一顆一顆放回棋壇之中:“想法肯定還是有的,但是也確實沒有多少好奇的心態,且眼下我跟道長相處格外融洽,道長不外乎就是跟阿爹說說迎我入宮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鹹魚小郎君看得格外的清楚明了。
徐羨之神色變得更加複雜:“那你自個兒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如今雖說你跟官家連孩子都有了,但是你心裏究竟想不想和官家長長久久地守在一起?”
徐硯清托著下巴點頭:“道長那般良人我自然欣喜萬分,這和男女陰陽並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一直以來我心中也有自己解不開結。”
“阿清,無論當初是你招惹了官家還是官家招惹了你,你總要有個確切的決斷才行,否則即便你真入了皇宮,我也不會放心。”徐羨之就這麼一個弟弟,從小時候開始就疼到了心坎子裏,自然不忍心弟弟的後半輩子受苦受罪。
徐硯清點了點頭:“兄長的意思我明白,如今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能夠對自己的未來做主。”
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徐羨之略微放鬆了一些:“你心裏清楚就行,這樣兄長還有阿爹阿娘才能對你放心。”
書房裏談了很長時間,等到殷晏君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漸漸暗沉下來,所以武安侯並沒有再多留官家,直接親自將人送到了府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