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可是我的心能聽到。】
駱恒猛地攥緊手掌,把那雙手緊緊攏在手心。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聲音有些重,聽著不像個子小小的雲芸。
駱恒按下心裏的悸動,低聲對雲川:“你父母臥室的房門開了,他們可能聊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句話也讓雲川回過神來。
他搓搓臉,又用手扇了扇風,才拉開臥室門走出去。
秦錚果然在外麵。
他聽到雲川臥室房門打開,回頭看了一眼,說:“你媽媽睡著了,我看她有點發燒,出來找藥。”
秦錚不在的這幾年,家裏家具的擺放幾乎沒有變化,他很輕易地就在電視下麵的櫃子裏找出了常用藥箱。
他撕開藥片的包裝袋,一邊倒水一邊對雲川說:“家裏倒是沒變化。”
雲川點了點頭。
秦錚似乎有些惆悵,他晃了晃杯子裏的水,低聲說:“我有點記不清了,前兩天其實路過了很多次,但是總感覺……這門口的路好像變了好多,一路上打聽過來,都說讓我來你的咖啡店問問……”
雲川鼻子一酸,“前兩年修路,附近大變樣了。”
秦錚笑笑,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像是鮮活了不少,“還好真的找到了。小川,多虧了你那家咖啡館。”
雲川抓抓臉,怪不好意¤
後來還是駱恒出來打圓場,“沒有沒有, 我準備回去了,雲川非要送,我說不用送,他還生氣。”
“呃……”雲川難以置信地盯著身邊滿嘴瞎話的人。
最後還是別別扭扭送駱恒下樓了。
駱恒的車子停在火燒雲門口,兩人一邊溜達著一邊往咖啡店的方向走去。
雲川感慨道:“我爸說, 前兩天路過了好幾次, 因為道路大變樣, 都錯過了。”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看——
快到夏天了, 太陽落山晚,這會兒還有點點亮光。夕陽把雲川的側臉映得紅紅的,他抬手指指對麵一棟高層,說:“我爸離開的時候,這塊地還是空地,現在人都住進去了。”
他又用手指掃了一圈街邊的藥店,“這幾家藥店,以前都是燒烤攤子,夏天晚上特別吵,後來全拆了。”
【從這條路往前走,那原本是個幼兒園,後來搬走了。】
他一一數著這裏幾年來的變化。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駱恒卻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快走兩步來到雲川身邊,說:“人心或許是最善變的東西,但也可以是最堅固的東西。”
他看向雲川,問道:“他沒變,對嗎?”
雲川低下頭想了想,先搖搖頭,又笑著點了點頭。他說:“他變了很多,但是麵對我和媽媽時,又好像一點都沒變。”
他抹抹眼角,終於願意說出那天晚上痛哭的原因。
【前兩天,就是你出差的時候,我媽媽也不在家。她出去了一趟,說是去找爸爸。後來她回來時,整個人狀態都很不好。我當時還以為……】
雲川停頓了好久,眼淚又有傾盆而下的趨勢,他趕緊擦擦眼睛,趁著淚意翻騰前先壓回去。
【看她這麼傷心,我也不敢問。那時候真的怕死了,以為她找到了爸爸,但他真的不要我們了。又怕是,他根本就早已經……】
再後麵的字,雲川打不下去了。
他又緩了好久,隻是壓下了鼻腔的酸澀,蓋不住眼睛裏的溼潤,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
【其實,我一直不敢想這些,一直在自欺欺人,假裝他隻是出了一趟長差,或者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直到前兩天媽媽回來時,我才第一次想過,如果他真的再也不會回來該怎麼辦……】
雲川抿著嘴,很快又破涕而笑,“多神奇呀,我才剛說服自己,試著去接受這種殘忍的事情,他居然就回來了!駱恒,我好開心,我爸爸回來啦!他回家啦!”
雲川又哭又笑的,眼淚爬了滿臉,卻又笑得很高興。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駱恒用拇指幫他揩去眼淚,又刮了刮挺翹的鼻尖,說,“一會兒又該不好意思了。”
雲川笑得傻瓜兮兮,自己也用手背亂七八糟擦了一通,之後還比了一個羞羞臉的表情。
【走啦走啦,趕緊去火燒雲把你的車開走!】
之後幾天,駱恒當真沒怎麼去打擾雲川,隻偶爾發發消息,問問他們這久別重逢的一家人相處是否還融洽。
“融洽是融洽的,隻是……”雲川趴在桌上打字,下巴被擠出一個小山包,認真打字,“我總覺得我爸有點怪怪的。”
駱恒剛洗完澡,正坐在床上擦頭發。這幾天太忙了,也真是沒時間去火燒雲,隻能睡前掛個視頻電話問問。
“怎麼個怪法?”駱恒問。
雲川擰著眉毛想了想,又埋頭下去打字:“比如說,他好像很害怕我突然出現。有時我從他身後走過去,會把他嚇一跳!”
這件事就發生在今天早上。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