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佛珠又暖和起來。
外麵的弟子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再次向清慈大師提出疑問:“大師,這人真是當年的戰神紀朝清嗎?”
他們看到的紀朝清,雖然聰明絕頂,精通陣法、有運籌帷幄之能。但是他們也看到紀朝清老不正經,無差別好美色,現在還調♪戲良家男子,膽小又怕冷,說吐血就吐血,廢話一籮筐,實在是讓人很難相信她就是當年以一己之力封印三族的人。
畢竟當年的紀朝清,身負雙劍,一人便能在邪道中殺進殺出,拯救無數宗門弟子出水火。別說一點讓人覺得冷的陰氣,當年她被魔族砍得全身潰爛,回到宗門後還能清醒的指導其他弟子練功,那時的她可從未說過一句怕疼怕冷的話,她可是神一樣的存在啊!
清慈大師緩緩道:“孩子們,當年我參與了誅邪之戰,你們說的事,我也清楚。”
清慈大師頓了一下:“天玄宗作為百家之首,那時紀朝清的師父身受重傷不能再戰,她的師兄常萬山被鬼族追殺下落不明,當時的天玄宗大師兄周君瀾不堪托付,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不是她不屑說痛,而是她不能說。”
當年的紀朝清孤立無援,被各方勢力逼到了絕路上,否則也做不出單挑三道、以一人之力結束誅邪之戰這種事,她完全是奔著自我毀滅而去的。
眾弟子麵露不忍。
清慈大師緩緩道:“就連貧僧麵對邪氣焚燒、戾氣纏身之痛,都不能說自己不怕。”
眾人不明白清慈大師說的話,他們都以為他在說當年紀朝清在誅邪之戰中受的苦,卻不知清慈大師說的是紀朝清身上的陣眼。
百年來,紀朝清隻在天玄宗的思過崖下說過一次陣眼的事,而聽到的那些人除了李明洛,已經全部都死了。這世間知道陣眼存在的人並不多。
這時候,周紀安皺眉道:“可是大師,她殺死天玄宗那麼多人,難道不應該以死謝罪嗎?”
清慈大師慈祥的眼神落到了周紀安身上:“天玄宗死去的人,都是他們的命數。那些人有的為名有的為利,他們自己選擇了要什麼,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因此,若說紀朝清應該以死謝罪,那太過了。可若說紀朝清無辜,那也絕對不可能,隻能說每一個人選擇的路,都要他們自己去承受一切,我們旁人是無法插手的。”
其實有些弟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家裏的大人若有若無的都透露過,那些被紀朝清殺死的人,幾乎都是汲汲營營之輩,沒什麼好可惜的。
但是這種話他們不敢說出來,畢竟正道就是正道,光輝偉岸是應該的,殺人也要有個正經的名頭,紀朝清這樣說殺就殺的行為,還是瘋魔了。
清慈大師還準備說什麼,就見另外一頭的陣法突然和他們斷開了。
弟子們正在不解之時,清慈大師失笑不語。
這邊,紀朝清將陣法暫時斷開,沒了人窺視,她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麵鏡子,自顧自的對沈均說:“我是說真的,畢竟這世間難得有你這樣的臉,我和你相配——”
紀朝清的話突然停了下來,沈均觀察外麵,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怎麼?”
紀朝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麵前的鏡子,麵色難看的厲害。
鏡子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被它照到的花轎中有些昏暗,紀朝清假扮的沈均在鏡子中有些模糊,然而即使模糊,她也能看清楚自己身後還坐著個人。
那人雙目緊閉,膚色蒼白,嘴唇發青,顯而易見是個死去多時的死人。
從坐姿來看,紀朝清此刻正坐在對方的腿上。
然而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