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曾經紀朝清將破冰劍化為破冰扇,一扇劈開一處懸崖,將虐.殺的所有邪物全部埋入下麵。
下麵怨氣厚重,肉眼根本看不到太深的地方。隻見這附近植物寸草不生,修仙一族隻怕是還沒有到崖底,便會被那邪氣吞噬的一幹二淨!
化神期恨恨道:“當年若不是你,在這裏占頭功的便會是我!那如今的長清宗長老之位也是我的!你真是該死!”
紀朝清突然想到了前不久被季铖德弄死的長清宗宗主葛銘飛,他那時便與花枝串通一氣,如今沈獨白又在長清宗中暫住,現在沈獨白又派長清宗的人來殺她,看來隻怕長清宗現在已經是個魔窟了。
修仙一族的宗門竟然成了個魔窟!紀朝清真不知道,她的好師父為了他的計劃,到底準備了多少年!
她幼年時父母雙亡,拜入沈獨白門下,得他多年親身照料,原以為她是沈獨白最親近的人,不想竟然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大概百年前沈獨白是真的為了天下好,否則他不會費盡心機的將陣眼打入她體內,保得天下太平。
隻是現在,他卻想要毀了陣眼,甚至不惜殺了紀朝清。
紀朝清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下來。
大概人真正的知道了真相,倒也不必過於焦慮,反正不會有更壞的事,畢竟她之前也想毀了陣眼,讓這天下重新陷入混亂之中。
紀朝清隻是覺得有些可惜,她一死,主陣眼也就消失了,過上三五年,邪道利用主陣眼消失的窟窿破開封印,到時候天下必定陷入大亂。沈均說要開宗立派,到時隻怕是要分身乏術了。
想起沈均,紀朝清心中驟然生出幾分莫名不舍來,他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了,死的時候沒見到他一眼,終究有些遺憾。
化神期陰冷道:“紀朝清,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推你下去?”
紀朝清輕輕一笑:“我自己下去吧,我隻是覺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一生最後這一遭竟然是你送我的。我的親人、親戚、朋友們一個都沒有了。”
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前竟然是這副光景。
紀朝清一步一步走向了懸崖邊緣,她在那裏站定:“十年前我也曾跳下一處懸崖,我在那裏沉睡了十年,沒想到才醒來不過一年,便又要再跳崖死一回。”
紀朝清的手中有困仙,可惜她不想用,沈均打不過這個化神期,來了也是送死。
紀朝清欠沈均的已經太多,紀朝清不想讓他來白白送死。
那便算了吧。
紀朝清看向崖下,怨氣形成了厚重的屏障,她根本看不到底。
紀朝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麵對化神期:“我還是、我還是有些怕,你來推我一下吧。”
化神期麵露不屑,他走向紀朝清:“紀朝清,真是讓人想不到,當年的戰神竟然成了這副窩囊樣子,方才竟然還追憶親人朋友,實在是軟弱——”
就在化神期即將碰到紀朝清的瞬間,紀朝清突然變了臉色,她拽住了化神期的手,另一隻手中有一道引雷符,直接將引雷符貼到了化神期的臉上!
下一瞬,引雷符爆炸,將化神期的臉炸的皮開肉綻!
紀朝清獰笑一聲:“你可能太久沒有見過我,已經忘了我是什麼人了!我紀朝清從不認命,既然你想讓我死,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說完,紀朝清捏碎了一塊靈石,眼看遠處的渡劫期就要過來,她不等靈力全部融入身體,趁化神期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不管不顧的拽住化神期,跳下了懸崖!
紀朝清將靈力灌入聲音中,順著風聲傳入崖上的渡劫期耳中:“你們回去告訴他,他是我師父,親自撫養我長大,曾經數次救我出危難。若是他想要什麼,哪怕是想要我的性命,我給就是了。隻有一點,我要他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