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朝清不想讓沈均太過於疲憊,便讓他在客棧中休息,自己則想去外麵買吃食。
沈均拉住了紀朝清的手:“你要休息。”
紀朝清凡人之身,若是長時間不休息,便會和上次一樣,七竅流血,失去意識。
紀朝清由他提醒,想起自己上回的丟人行徑,便回到房間睡去了。
隻是躺到床上也睡不著。
崔成歡嘴裏的“祝師兄”是紀朝清的一個內門小師弟,名為祝俞。五個人接受陣眼的人中他的功法最弱,性格也最是溫和善良,當年他最愛跟在她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師姐”的叫著。
如今他正陷入危險,紀朝清雖然知道找人的事情急不得,但是還是不免多想。
然後她想著想著,不知怎麼便陷入了沉睡。
外麵的風雪越發的張狂,冷意無孔不入的鑽入房間之中,客棧中的暖爐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紀朝清沒睡一會兒便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這時候,冷意更大了。
一個白衣男子走進了紀朝清的房間裏,他站在她的床頭,默默無聲良久。
紀朝清被來人身上的冷意刺的眉頭更皺,她忍不住哆嗦起來,本能往床榻深處躲去。
那白衣男子坐在了紀朝清的床頭,輕輕俯身將紀朝清的緊皺的眉頭撫開。
他身材修長挺拔,身體陰影將紀朝清完全遮住。
這時候,男子胸`前的青絲落在床榻上,被紀朝清無意間抓住,察覺到這一點,那人無聲的笑了笑。
房間裏的溫度實在是太冷,紀朝清眉頭皺的死緊,身體在承受冷意,意識卻實在是醒不過來。
那人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紀朝清的不適,他不緊不慢的伸出手,為紀朝清掖了掖被子。
做完這一切,他的手並沒有收回,反而像是在欣賞美麗的瓷器一般,隔空細致的描摹紀朝清麵上的肌理。
最後,他的手隔空在紀朝清的唇上方停下。
停頓片刻,他像是猶豫,又像是在放縱一般,手指一點一點的靠近紀朝清的唇。
紀朝清的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她的意識已經察覺到不對,想要從混沌的睡眠狀態中清醒過來。
就在那人即將觸碰到紀朝清的瞬間,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瞬間,坐在紀朝清床前的人消失,那股噬人的冷意也隨之消散。
沈均踏入紀朝清的房中,見她安然躺在床上,目光才落到了大開的窗戶上。
紀朝清向來畏冷,她不可能不關窗戶。
沈均走上前看向窗戶外麵,隻見外麵什麼異動都沒有。這時,他聽到紀朝清瑟瑟發抖的聲音,便迅速將窗戶關上,然後施了一道靈力。
外麵的風雪徹底沒有一點機會進入房間。
沈均的手貼住紀朝清的側臉試探溫度,發現她的臉冰冷無比,正要為她運起靈力取暖,卻沒有想到紀朝清像是察覺到暖意,本能的貼了過來。
沈均原本隻是俯身去查探,不想胳膊被紀朝清抱住,手還被她貼住臉蹭了蹭。
屬於女兒家的清香毫不遮掩的送到沈均的鼻中,手下細膩微涼的觸♪感太美好,沈均愣了一下。
這樣全心全意依賴他的人是紀朝清。
想到這一點,沈均的臉驟然爆紅,他下意識的想將手抽回來,卻又怕驚了紀朝清的美夢,猶豫之下,便被紀朝清手腳並用的纏住了。
一時間,沈均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掙紮猶豫之下,便別了過臉。
男女有別,沒有紀朝清的允許,沈均不好坐在她的床上,於是幻化出一個凳子坐在床邊,任由紀朝清抱著他的胳膊取暖。
外麵風霜霏霏,紀朝清一夜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