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他的腦子和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了……為什麼會這樣?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是將來——
驀地,沈均想到若是他將來殺欲越來越重,如果真的在有一天失去理智,連紀朝清都能殺,那可怎麼辦?
想到這裏,心裏一切的痛苦全部都遠去了,沈均麵無表情的看向了昆侖劍。
風聲淒清無比,大雪下的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鋪天蓋地衝下來,天地間一片昏暗,遠方終年積雪不化的雪山上隱隱傳來嗚咽之聲。
這裏是北境,常年冰冷徹骨,很少能看到溫暖的陽光。
以前沈均從未覺得這裏冷,不認為這裏好,也不認為這裏有什麼不好的,心裏從來毫無波動,被背叛了不覺得難過,被信任了也不覺得高興,這世間沒什麼讓他覺得有值得留戀的。
隻是出去一回,見到了太好的風景,遇到了太值得的人,他的心好像一下子活了,他知冷知熱,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痛苦,他開始向往溫暖的地方,喜歡最狡黠活潑的人。
於是再讓他回到這冰冷的北境,他就突然開始不適應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北境的風雪,不喜歡北境的雪山,不喜歡北境的一切。
但是,或許他死在這裏,也是一種歸宿。
即使此刻他依然是一個人,一個人麵對無邊孤寂,沒有人與他相守,哪怕他死在這裏,不會有人難過,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本來就同這個世界沒有一點聯係,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為他而留,人間繁華的煙火也和他沒有關係。
或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他就應該是這樣的命運,天道給予他最厲害的功法,給他最高的地位,從來都是讓他拯救蒼生,讓他為蒼生犧牲奉獻,不是讓他來世間感受溫暖的。
沈均垂眸,他想起紀朝清,苦笑一聲。
一滴淚落下,他到底不能去喝她釀的那壇酒了。
隨即,他將昆侖劍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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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朝清見客棧中沒有人,意識到沈獨白那狗東西隻怕是已經滾回長清宗了,這次她直接瞬移到了長清宗的地界裏。
上一次去長清宗還是百年前,那時長清宗的宗主是程矜之程持之的父親,程老宗主為人剛正不二,將長清宗地界治理的極好,根本沒有邪道敢進犯。
然而如今,即使長清宗門口的陣法,將長清宗門口照的如同白晝,紀朝清也覺得此地邪氣深重。
紀朝清無聲略過長清宗門口護宗陣法,踏入了宗門之中。
長清宗裏麵有不少陣法,皆是殺陣,此地種了不少毒物,那些毒物散發出的味道能讓修士失去意識,一般不懂陣法的修士若是闖入,隻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能將陣法做到這種地步的,也隻有紀朝清的師父沈獨白了。
紀朝清知道沈獨白的習慣,隻是他現在已經站在了她的對立麵,紀朝清不得不防備他是否會故意改變習慣來殺她,所以走的格外小心。
今日隻是查探,紀朝清順利穿過各個陣法,往長清宗的偏殿走去。
沈獨白有個習慣,就是不住主殿。
紀朝清年幼時按照天玄宗的規矩,也必須住在沈獨白的偏殿,沈獨白便同她睡在一處。她睡在內殿,他隔著無數帷幕,遠遠的睡在外殿。那時紀朝清的家人們剛死,夜裏時常做噩夢喊叫,沈獨白便起身走到她身邊輕哄,讓紀朝清能繼續安睡。
吃醋的二師兄常萬山問,為什麼沈獨白要和紀朝清睡在一起?沈獨白便摸摸常萬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