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是我尋得的一股力量,這力量來源於誰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就是沈均並未將最後一個陣眼吞掉,他還有得救。”

紀朝清看了一眼天上一拳將常萬山錘吐血的沈均,想了想,她用手結出一個真言誓。

“我要你起誓,如果你騙我,便讓你功法盡失,終生無法修煉,最後被欺淩而死,並且死無葬身之地。”

紀朝清清楚,無論是哪句誓言,都不能讓沈均接受,他不能接受功法盡失,淪為廢人,也不能接受終生無法修煉,更不能容忍自己被欺淩而無反手之力,他不想死無葬身之地,他不想死。

沈獨白接住紀朝清的真言誓,然後依照她的話立誓。

紀朝清每聽他說完一句誓言,心裏就沉下去一分,她一直都不明白沈均為什麼會走火入魔,如今看來確實和陣眼脫不開幹係。

那陣眼是她給他的,如果紀朝清一開始不選擇利用沈均,沈均便不會經曆這些。

紀朝清放在沈獨白脖子旁邊的劍,劃破了他的脖子:“沈獨白,你真該死!若我們一直沒有把陣眼取出,我們五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沈獨白實在是太惡心了,他在不清楚那些力量來源的情況下,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將那些力量放入了他們身體裏,無視他們的痛苦,根本沒有把他們當成人來看待。

紀朝清心中生了恨意:“你該死!”

說完,紀朝清一劍捅向了沈獨白的脖頸!

沈獨白的眸子裏劃過一抹詭譎:“你殺不了我的,朝清。”

驀地,紀朝清隻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音,她還沒有來得及轉過去,便被人淩空抱起,緊接著那身後之人便帶著她瞬移到了千裏之外。

常萬山傷的不輕,他剛落地,就將紀朝清推開,然後吐出一口血來。

紀朝清嘲諷道:“呦呦呦,行不行啊你!”

常萬山原本隻吐一口血,但他聽完紀朝清的話,忍不住又吐出去了兩口。

紀朝清不理他,扭頭就要走。

“紀朝清,我找了你一年!”

常萬山抹去唇邊血漬,恨聲道:“你知道我這一年裏必定會找你,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聽到這句話,紀朝清停住了步子:“你有什麼好見的?常萬山,你能幫我做什麼?”

常萬山道:“最起碼我不會走火入魔。”

已經入春了,常萬山將她帶到了靠北的地方,此時的夜晚透著涼意。

紀朝清:“沈均的確入魔了,但是他可以幫我收集陣眼,殺了沈獨白。你能嗎?”

殺了沈獨白,便是欺師滅祖,離經叛道,從此之後和正道無緣,永遠不可能在走在太陽底下。

常萬山沒有回答,紀朝清問並不期待他會回答,她對天玄宗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期待,包括常萬山。

有些事,常萬山無論如何都做不得,他想做個自由灑脫的人,喝烈酒,騎烈馬。紀朝清沒興趣為難他。

紀朝清抬腿就要離開,便聽到常萬山說:“好。”

紀朝清:“什麼?”

常萬山說:“你離開沈均,我替你殺了師父。”

紀朝清瞪大眼睛:臥槽!常萬山自幼便對沈獨白尊敬萬分,連忤逆沈獨白都少有,現在他竟然說要殺沈獨白!

“為什麼你要殺了他?他可是你的師父!”

“可你是我的師妹。”

常萬山握緊拳頭,比起沈獨白,常萬山更早認識紀朝清,他更早和紀朝清同桌吃飯,他們一起練功,一起長大。

紀朝清太小,她記不得往事,常萬山比她大十歲,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