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擔心他,甚至為了他而越獄,他將你的靈力藏起來,你便順著他的衣服爬到他的脖子上,當真一點男女之防都沒有。”

沈均的聲音帶著陰冷的寒意,那裏麵的恨意隔著樹傳到紀朝清的耳朵裏,她本能便往角落裏的深處躲了躲。

臥槽,要不要這麼陰森恐怖?

沈均入魔之後和正常時的畫風實在是太不一樣,此刻的他強大蠻橫,像是一頭尋食的巨獸,那過於強大的力量讓紀朝清忍不住縮了又縮,即使沈均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她的存在,她也能躲一刻是一刻。

驀地,沈均的聲音自紀朝清的頭頂上方傳來:“你幻化出的劍,和昆侖劍真像,想用它來殺我嗎?”

紀朝清驟然抬頭,便見沈均站在她正上方。

昏暗的光線下,他微微低頭,麵部藏在陰影裏,隻露出下巴一塊皮膚。他的雙眸裏的顏色更加的濃重,像是濃稠到化不開的血,身前的白色植物如同白骨,而沈均便是白骨上的美人。

陰森,古怪,又美極了。

紀朝清被這強烈的視覺衝擊刺激的往後一躲,她正要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自己什麼動作觸怒了麵前失去理智的美人。

沈均上前一步,一隻手不顧紀朝清幻化出的長劍,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緊扣她的腰肢。

他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讓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不能再近。

紀朝清心中的沈均應該是品行高潔、不染塵埃的,如今的模樣太陌生,這樣的陌生感讓她有些警惕沈均,怕他失去理智對她出手,於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後仰一仰。

沈均注意到紀朝清的動作,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點笑意,隻是那笑意太冷,配上一雙紅眸,實在是過分凶殘。

“你很不喜歡我?”

紀朝清幹笑兩聲:“那倒沒有,隻是咱倆靠的有點近,我呼吸不上來,嗬嗬,沈均,你不覺得咱倆靠的太近了嗎?”

紀朝清原意隻是想放鬆一下二人之間幾乎凝固了的氣氛,然而沒有想到這話剛說出口,便眼睜睜的看著沈均臉上爬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

紀朝清:“……”

不是,現在的沈均怎麼這麼難搞?開個玩笑都能讓他入魔的更深?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樣挺好的!沒什麼不好的!”

紀朝清心一橫,便手腳並用的纏住了沈均,掛在他身上。她的誠意已經夠大了,真的不能再靠近了!

沈均的眼眸微動,他並沒有再做什麼:“常萬山是你的什麼人?你不是最恨天玄宗的人麼?為什麼要救他?”

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紀朝清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裏,看不見他的麵色,有些不太不確定沈均到底是什麼意思:“額……他是我的師兄,自幼同我一道長大,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所以我不想讓他死。”

“可他當年拋棄了你,該死。”

紀朝清立刻反應過來,當年在誅邪之戰中,一群宗門孩子偷偷跟著紀朝清等人去魔族陣營,結果那群孩子全部被殺,宗門之中所有人都將錯誤怪到了紀朝清常萬山的身上,常萬山受不了這樣壓抑的生活,選擇離開,留下紀朝清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事。

沈均怎麼會知道這些?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常萬山也絕對不可能和他說這些,那沈均是怎麼知道的?

“他那時想帶我一起走,是我自己不願意離開。沈均,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

沈均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