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杜苡彤擔心的不是莫霏會挑昂貴的車，而是莫霏的身份，想到他冰冷的眼神，她就感到脊背發涼，寒意像一條蛇般纏繞在心頭。
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笑冰，莫露要問起我的事，什麼都不要跟她說，如果可以的話，不要跟她有來往。”
“這個莫露雖然糊塗了點，臉皮也厚了點，倒不像是個壞人，她隻是誤會你跟她大哥有什麼才跟著你，解釋清楚就好了，至於以後來不來往，很難說。”說到這裏，吳笑冰瞥了好友一眼，壓低聲音笑說，“雖然我看不慣莫霏的某些行為，不過如果他能接受采訪，在我們雜誌上露一下臉，對我們雜誌社來說是件好事，之前我們連莫氏企業的大門都進不了，倘若莫露能幫忙，這事準能成，嘻嘻，再說，她是昕學長的朋友，我得趕緊巴結她才行。”
杜苡彤撇了撇嘴，沒作聲。
“算了，如果你不喜歡她，明天一早我把她趕出去就是。”吳笑冰背靠著陽台欄杆，斜睨著杜苡彤的側臉，試探性地問：“莫露似乎很熱衷將你和莫霏送作堆，莫霏也算得上一個人物，雖然小家子氣了點，但總比韓俊逸強，你也見過莫霏幾次，反正你也沒打算嫁給韓俊逸，你說你跟莫霏有沒有可能？”
杜苡彤僵在原地，好半晌才緩緩轉過頭，迎上吳笑冰銳利的目光，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借著垂眼的動作掩飾自己的情緒。“笑冰，你知道我最羨慕的人是誰？”
“我？”吳笑冰指著自己。“有爸媽疼愛，還有個凶悍的大姐罩著，家人不多，但勝在溫馨和睦，不像你住在一個大家庭裏卻享受不到家人的關愛，你就隻有羨慕嫉妒恨，這不是你常說的嗎？”
杜苡彤無語，這些話的確是她常說的，她笑了笑，轉過身，兩手攤開成大字扶著欄杆，看著陽台牆壁那盞昏黃的燈。“小時候，我的確羨慕你，常常希望我和你能調轉過來，直到現在，我還是羨慕你。但我最羨慕的人卻是我媽咪。”
吳笑冰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以為然地說：“一個離婚後丟下女兒不管不問的女人也值得你羨慕？”
“我羨慕她單身，羨慕她自由自在，羨慕她無牽無掛，羨慕她可以率性而為，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曾為任何事任何人所束縛。”杜苡彤腦裏浮現起母親的模樣，“媽咪生下我後就跟爹地離婚，一個星期才抽出一天陪我玩，直到我十歲，她覺得我不再需要她的陪伴，於是，她沒心沒肺地離開了，偶爾想起我才會給我寄張明信片。我羨慕她的瀟灑。”
“你到底是羨慕她還是埋怨她？”
“當然也埋怨她，不過，更多的是羨慕。”
“所以你想學你媽咪到處旅遊？”吳笑冰看著她，勾著嘴角似笑非笑，“你想活得像你媽咪一樣灑脫，那小凡和小雙怎麼辦？拖家帶口的人必定灑脫不了。”
杜苡彤輕笑。“我學不來我媽咪的灑脫，我跟她畢竟是兩個人。”
“你該不是想學你媽咪一樣結婚再離婚吧？”吳笑冰凝眉，音調都變得怪異。“如果你跟韓俊逸結婚的話，我會支持你離婚。”
“既然要離婚那幹嘛還結婚？”杜苡彤伸手撫著吳笑冰的額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小冰冰，你燒糊塗了。”
“什麼亂七八糟！”吳笑冰拍開她的手，瞪著她，“我剛剛問你跟莫霏有沒有可能，你扯到你媽咪身上幹什麼？別想繞開話題，如果你有那個意思的話，莫露就是一個現成的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