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倒是虛弱得很。

“一時失言?皇後,朕且問你,這些話,富察夫人說了多少次?”乾隆冷笑了一聲,不著痕跡地把魏芷卉拉到了自己的身側。

魏芷卉站在一旁,側頭看去,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一絲寒風。

皇後一時無言,緊抿著唇,亦不敢起身。

乾隆繼而說道:“除夕那日,朕念你失子之痛,特去長春宮看你,卻聽你言語瘋魔,朕便冷了你,望你能夠有所反省。然而正月初一那日,朕在長春宮外又聽了一次,朕特地詔了傅恒入宮,朕看在永琮新喪和你皇後的尊榮,未曾讓傅恒提及朕已知曉,隻讓傅恒於家書內暗中提點一二。可是呢?宮內關於令嬪與七阿哥相克的流言四起,一查流言的源頭,竟都與長春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乾隆俯了身,伸手抬了皇後的下巴:“朕的皇後,便是如此容忍自己的母親,在朕的後宮為所欲為,胡言亂語,妄下詛咒嗎?”

他捏得狠,鬆開的時候,魏芷卉還能看到皇後本就蒼白的臉上的紅印,若說從前她對皇後尚有憐憫之心,可今日,卻是幾乎殆盡。

魏芷卉麵色無波地站在那兒,聽著乾隆擲地有聲的聲音,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來這些事全然不是空穴來風,而舒嬪讓她當心的,也許恰恰就是這宮裏漫天而飛的流言。

“皇後身為後宮之主,管理後宮從前也是井井有條,怎的如今竟是優柔寡斷,唯唯諾諾,庸庸碌碌了?”乾隆回了身,說話間卻是看著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的富察夫人,“莫非是因為這是皇後的生母,皇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皇上恕罪,臣妾回去必定好好和額娘說。”相比於富察氏一臉的驚恐,皇後倒是顯得冷靜許多。也是,除了永琮的事情上,皇後素來都是最冷靜自持的。

魏芷卉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後,一言不發地看著站在身前的乾隆。

“事不過三,皇後,朕如何信你?”乾隆一字一頓地說著。

“李進,帶富察夫人去養心殿的偏殿候著,即刻傳傅恒入宮,朕有要事!至於皇後……”

他頓了頓,看著雪地裏跪得直挺挺的皇後,沉聲道:“七阿哥薨逝,皇後大慟,送回長春宮靜養,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攪皇後靜養。”

第28章、酒釀芋泥桂花小圓子

乾隆這話一出,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個大概,堂堂中宮皇後, 今兒這是被變相地禁了足。

魏芷卉瞅著皇後, 本就不太好看的麵色,此刻愈發地難看,一旁的富察夫人早已癱軟在那兒。

乾隆並不給二人解釋或辯解的機會,看了眼李進, 遞了個眼神。

“皇後娘娘, 請吧。”

直到人群都散了, 乾隆才繼續看向身邊的人, 本就是大病初愈的人今兒又鬧了這麼一遭, 此刻的臉色,也沒見得多好。

乾隆歎了口氣,兩人對視:“就這麼任由旁人欺負?”

魏芷卉低了頭, 輕聲說道:“那是皇後,和皇後娘娘的母親。”

“罷了, 回永壽宮。”乾隆欲言又止地點了點她的鼻子似是有些無奈。

“皇上不是詔了傅恒大人入宮嗎?”

乾隆冷哼一聲:“讓他等著!”

回到永壽宮,殿內依舊如前些日那般,怕再凍著魏芷卉, 所以暖爐生得頗熱,一進來, 竟像是夏天。

直到此時, 魏芷卉才有了心好好回憶方才的點滴。

兩人站在那兒,初菱和李進替二人褪去了披風便退下了。魏芷卉看著乾隆,思考了片刻, 輕聲道:“皇上早知道宮裏關於臣妾的流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