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嫌棄還請移步偏殿。”師太聽聞了這兒的情形匆匆地趕來。
杜茂趕來的時候,皇後已經被挪去了偏殿。乾隆和太後坐在一旁的榻上,一旁站著各宮的嬪妃。
“啟稟皇上太後, 皇後娘娘這是鼻衄, 是因娘娘陰虛火旺而起, 待微臣一會兒給娘娘針灸一下, 可緩解一些。”
乾隆閉著眼睛, 摁著太陽穴,擺了擺手:“去吧。”
魏芷卉遠遠地看著皇後略顯蒼白的臉,抿緊了唇。
“皇後身子抱恙, 這東巡再繼續下去,怕是不妥, 不如提前回鑾吧。”太後沉默了許久看了眼皇帝,說道。
魏芷卉聞言抬頭看了眼乾隆,他始終沒有抬頭, 沉思許久才說道:“就按皇額娘說得辦吧,連夜回鑾。”
舒嬪側頭看了眼魏芷卉, 兩人對上視線, 相視無言,卻又好像都了然。
再見到乾隆是在回鑾的時候,李進滿臉愁容地來請了她去皇帝禦船。
“怎麼了?”
“自從上了船, 皇上便傳了杜太醫去問皇後娘娘的病症, 可這一問, 皇上便生了氣了。”李進有些無奈。
魏芷卉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更了衣便去。”
李進剛走,舒嬪又來了。
魏芷卉勾了勾唇,看不出一絲情緒:“今兒倒熱鬧。”
舒嬪也知道她要去哪兒,隻笑著說:“提前回鑾,怕是各處都熱鬧得很。”
初菱替魏芷卉披了披風,舒嬪站在門口,側了身子讓位,低語:“從前太宗皇帝便有鼻衄。”
魏芷卉側頭看她,眼裏帶了一抹探究。
去往禦船的路上,她想起今兒剛上船的時候,初菱來傳的話,舒嬪先時封嬪的時候是因為有了身孕,冊封禮那日,皇上本該是去承乾宮的,可是那段時間,是太後的五十大壽,富察夫人作為誥命入宮祝壽,皇上便允準富察夫人陪著皇後住了幾天,可就是這一住,出了問題。
那會兒宮中得寵的唯有皇後與慧賢皇貴妃,冊封禮當夜,舒嬪與乾隆正要就寢,富察夫人中途派人來傳說皇後身子不適,請了太醫,硬生生把人從承乾宮給挖走了,這以後,舒嬪被人嘲諷了好一陣,而至於皇後,那不過是冬日裏咳了兩聲,毫無大礙,便被富察夫人當個大事給通知了。
再後來,舒嬪這一胎也不順,小產的時候,恰逢皇後侍寢,承乾宮來報信的宮女換了一撥又一撥,愣是全被富察夫人以帝後要休息為由給攔了回去。
也是自此,舒嬪便對富察夫人多了幾分厭惡,隻可惜,她那會兒也談不上受寵。
她又想起舒嬪的話,太宗的鼻衄,她是在提醒自己,皇後也許也會不行?
她不及細想,已經到了禦船。
德忠在門口等待良久,匆匆地迎了上來:“娘娘來了,奴才這就帶您進去!”
“不去通傳?”魏芷卉蹙眉。
“師父說了,娘娘來了便可直接帶進去。”
魏芷卉點了點頭,放輕了腳步跟進去。天色已經暗了,殿內的燭火點得卻不算明亮。
乾隆此刻正坐在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卻不知看進去了沒有。
魏芷卉上前請了安,沒有出聲地給他又點了盞蠟燭,點完了才走過去輕聲道:“皇上當心眼睛。”
乾隆把書扔在一旁,伸手把她拉到了身邊:“李進叫你來的?”
“臣妾自己來的。”她抿了唇,撒了個小謊,卻被他看破,指尖被人捏了捏。
“撒謊。”
魏芷卉沒有回應,隻是回握了他的手,低聲問:“皇後娘娘的病……如何了?”
乾隆歎了口氣,用了點力把人拉了過來:“方才杜茂來過了,說皇後自永琮薨逝以後,就落下了病根,杜茂說法是皇後氣虛、肺氣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