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船的。
待換了一身素色的旗裝,魏芷卉才匆匆前往皇帝的禦船。
禦船內,乾隆獨自一人,一身墨黑的素服坐在榻上,窗戶開著,不遠處,便是青雀舫,青雀舫傳來的哭聲依舊清晰可辨。
魏芷卉輕聲上前,替他關了窗戶,這會兒,外頭的哭聲才沒這麼清晰:“皇上萬安。”
乾隆下榻親自把人扶了起來:“坐吧。”
“今兒天冷,皇上開著窗,別著涼了。”
魏芷卉的聲音淡淡的,她摸不清他的情緒,不知道他是不是向曆史上所說的那樣,對大行皇後的崩逝頗為傷感。
乾隆握住她的手,低聲問道:“青雀舫那兒一切都好吧?”
“嫻貴妃和純貴妃打點得井井有條,皇上放心。”
“皇後崩逝的消息朕已命人快馬加鞭告訴和敬了。”乾隆歎了口氣,對於這個嫡女,他還是抱歉的。
魏芷卉回握住他的手,低聲勸慰:“公主不會怪您的。”
乾隆深吸了口氣,本想問問皇後昨夜和她說了什麼,但最終還是沒開口,方才鄭歲說的那些話在腦海裏回想了無數遍。
“今兒朕想吃你做的午膳。”沉默了許久,乾隆開了口。
魏芷卉倒是沒想到他開口是為了說這個,她愣了愣,起身走到他麵前:“好,臣妾先回去。”
乾隆點了點頭,卻在她要走的時候又把人抱在懷裏,抬手在她的臉側輕撫,玉扳指的溫涼猛地觸到皮膚上,惹得魏芷卉輕顫。
她直覺今日的乾隆不對勁,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是皇後崩逝前說了什麼,可她沒法問。
她任由乾隆輕輕地抱了一會兒,才低聲道:“臣妾該回去了。”
離了禦船,卻在青雀舫後的不遠處見到了蘭若,魏芷卉輕喚:“蘭若姑姑。”
蘭若福身致禮:“娘娘有何事?”
魏芷卉四下張望了一圈,輕聲問道:“聽聞大行皇後臨走前,蘭若姑姑奉旨照顧,不知大行皇後可曾說了什麼?”
蘭若與魏芷卉隔著半個身子的距離,看似疏遠卻是極盡禮數的親近:“大行皇後不曾言她,左不過是一些入不了耳的流言蜚語,和惋惜帝後情分罷了。”
魏芷卉微微勾唇,蘭若的話說的婉轉,不過就是大行皇後生前瘋言瘋語還在罵自己罷了。
“她走得痛苦嗎?”
“太醫來時,娘娘已經因失血過多昏迷,因此,算不上太痛苦。”
魏芷卉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素清和竹清的臉……是怎麼回事?”
“皇上怪罪二人不報大行皇後病情,罰了掌嘴。”
魏芷卉點頭:“姑姑想來還有事要和皇上彙報,我便不邀姑姑一坐了,日後回了宮,若有機會還請姑姑來永壽宮敘敘舊情。”
蘭若福身告退,魏芷卉看著快到了的住處,深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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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大行皇後新喪,魏芷卉隻做的大多是素食,想來此刻的乾隆也沒什麼胃口。
不願他等得太急,所以叫了初菱和小高子一起幫忙,很快便端了食盒往乾隆的禦船走去。
一品豆皮金針菇卷,醬汁裏帶了幾分番茄的酸甜;一品涼拌雜菜,木耳、菠菜、胡蘿卜、黃瓜、粉絲、杏鮑菇、雞蛋條拌在一起,配上酸酸辣辣的醬料,清爽不膩;一品油燜筍,如今也正是春筍的季節;一品香煎豆腐,將豆腐的外皮煎得頗為酥脆;一盅排骨玉米山藥湯,燉得清淡,也是少有的葷腥。
魏芷卉沒讓初菱動手,自己親自端了菜放在小幾上才算完事。
“皇上嚐嚐。”
乾隆望著對麵的位置,抬了抬下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