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皇後的營帳內,燈火也才剛剛吹滅。

“令妃那兒,歇下了?”皇後問著容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容覓點了點頭:“皇上下了宴席便去了令妃那兒,聽說令妃烤了鹿肉,周圍都飄著香呢。”

皇後聞言,側臥在床榻上,眾人皆知鹿是君王的象征,卻無人知曉,鹿也是男女愛情的必備信物。

她自嘲地笑了笑,隻怕賞給她是因為她是皇後,賞給令妃,是因為她是愛妾吧。

人人都說自孝賢皇後崩逝後,她變得受寵了,便是翊坤宮也看著不似往日那般樸素了,變得奢靡,可她如何不知,所謂得寵,不過是一個“嫡”字罷了,所謂豪華的宮殿,左不過是因為皇後的位置罷了。

她想起今晚的宴席之上,乾隆並未飲多少酒,便是禦廚備下的膳食他也沒吃幾口,興許,在得知令妃身子不適的時候,他就已經了然了她是裝的了吧,也了然了令妃在做什麼吧。

宴席過半,隻剩歌舞和各人的寒暄,他便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先行離場。原先她是信了的,可直到乾隆走後沒多久,她看到了角落裏張望著的初菱,似是沒忘間自己要找的人,初菱很快便走了。

再後來,宴席結束,帝後的營帳是緊挨著的,可此刻,乾隆的營帳,隻有微弱的燭光。再一問,她便知曉了令妃那兒飄香的肉味。

她不知道太後知不知道令妃裝病一事,她知道太後不洗令妃,但她不是孝賢皇後。

別人有少年夫妻的情誼,可自己沒有,她得轉圜,她得在這後宮無數的人中間轉圜,去得人心。

容覓伺候多年,自然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輕聲問道:“娘娘是在想怎麼和太後說嗎?”

皇後歎了口氣:“太後未必就不知道令妃是裝的,烤肉這麼大動靜,又豈是能瞞住的?”

“那娘娘打算……”

“有什麼好打算的,橫豎替她圓過去就是了。”

於皇後而言,令妃不是個令她討厭的人,嘉貴妃跋扈,純貴妃溫婉,不管是寵愛還是什麼,這宮裏頭總要有人能牽製著嘉貴妃,既如此,她也不是不願意捧著令妃。

———

木蘭秋獮的返程之日定在了九月初十,也是重陽節的之後一日。

重陽佳節,乾隆早早地帶了後妃前往太後的住處請安,太後看著底下的一眾後妃,還有身邊繞著的幾個阿哥公主,和敬公主更是帶了小世子前來道賀。

這一四世同堂的景象落在太後眼裏,很快轉為了臉上那慈祥和藹的笑容。

“雖是在木蘭,但各宮娘娘們的賀禮卻是一點沒落下,昨兒就已收到了,太後看了高興得不得了呢。”福芳在一旁說著。

魏芷卉坐在底下安安靜靜的,重陽賀禮她自是也送了去的,一柄岫玉如意和一對粉彩茶葉罐,另外還親自做了重陽糕送去,她也不管太後現在對她到底是什麼態度,反正自己表麵功夫做到位了。

“重陽節雖是在宮外過的,但該有的禮節還得有,兒子已經下旨,給皇額娘加徽號康。”乾隆頓了頓,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前些日子宮中傳來信件,兒子看過,舒妃與幾個常在答應雖說人不在皇額娘身邊,但孝心卻是在的,說是重陽節的禮雖不能到,但也在宮中為皇額娘祈福了,還說這節禮,待回鑾以後再補上。”

聽到舒妃這個有了身孕的妃子,太後心裏也是高興得,忙說道:“何至於,她如今有了身孕,就該好好將養才是。”

“皇額娘放心,舒妃的信也有給臣妾的,信中提到,太醫說胎象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