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姐從前也是嫁的好人家,生了個女兒也算懂事,但沒幾年,男人犯了事死了,家裏一下子變得一貧如洗,恰好馬嬤嬤在宮中當差,看著這外甥女長相不錯,便把人介紹著帶進了宮做個宮女。至於她的姐姐,家道中落之時剛生下一個男孩兒,隻可惜在月子裏便夭折了,適逢京城中有一戶人家找乳母,她出了月子便去了,這一去便是十三四年。

說到這兒,魏芷卉便已基本明了了大致的人物關係,想來那大戶人家也便是阿裏袞的府邸了。

“可是,這和阿裏袞的女兒有什麼關係呢?”

伊拉裏氏聞言,說道:“妾身派人查到馬嬤嬤京郊那處房產的鄰居,在河豚一事前幾日,馬嬤嬤曾回過京郊的家中一趟,與往常無異,鄰居因著她許久未曾回家,還與她閑聊,閑聊之餘提起在宮中做活的日子,說宮中有一位娘娘待她頗為親厚,還說自己的外甥女也在宮中,說那位娘娘願意扶持她的外甥女當嬪妃。”

“荒唐至極!”魏芷卉嘴裏蹦出四個字來。

初菱將名冊遞過來,魏芷卉看著這些名冊,鎖定了一個目標:平嵐。

當日封為令嬪,內務府又添了幾個宮女,但魏芷卉素日不喜過多人伺候,因此素日身邊伺候的也不過還是最初的四個太監四個宮女,其餘的都不過是做些雜役打打下手。

那些人往日都是不怎麼在殿內伺候的,這平嵐就是其中一個,因此她對此人了解並不多。

直到出了河豚的事,魏芷卉排查內應,方才關注起了那些不被自己留意的人。據初菱所說,自馬嬤嬤死後,這個平嵐幹起活來常常走神,還告過一兩天假,初菱察覺過不對勁,問起她來隻說病了。隻是魏芷卉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她就是內應。但今日,卻也算是明了了。

她想起伊拉裏氏說的那句話,當嬪妃?真有意思。

“那鄰居說,馬嬤嬤走後沒幾日,來了幾個老婆子帶了兩個男丁,把馬嬤嬤的子女接走了,說是帶他們回自己家鄉住幾日再回來,但時至今日已經一個月,至今未歸。”

魏芷卉聽完,心知這子女二人是被人當了靶子了,想來便是宮裏頭的那位“娘娘”,把人給擄走了,好威脅馬嬤嬤,所以,馬嬤嬤才會寧死不說了。

伊拉裏氏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妾身人微,再往下,便也探不到那兩個孩子的下落了,至於馬嬤嬤的姐姐,在阿裏袞府中做乳母,日日住在府中,妾身小門戶出身,打聽鄉野村婦倒還有些人脈,阿裏袞那樣的名門,妾身卻是無甚本事。”

魏芷卉點了點頭,一點點的線索,也算是線索:“無妨,福晉已經替本宮分過憂了。”

剩下的事,也許她還要自己查,橫豎阿裏袞寵愛這個女兒,也不會放任她就這麼英年早逝。

“娘娘,宮門要下鑰了。”含雲走了進來,說道。

伊拉裏氏站起身:“天色不早,妾身不多叨擾娘娘了,來日若有消息,妾身再尋故入宮向您請安。”

魏芷卉也起了身,點了點頭:“本宮多謝福晉了。”

讓初菱送客,可人剛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伊拉裏氏福了福身繼而說道:“妾身想起一事未說,方才說馬嬤嬤說宮中那位娘娘願意扶持她的外甥女當嬪妃,其實還有一句。”

她頓了頓,小聲說道:“馬嬤嬤還曾說過,這位娘娘說,日後等自己兒子成了親,可以把馬嬤嬤全家都送去兒子府裏,馬嬤嬤的外甥女若是當不成嬪妃,也可給她的兒子當侍妾,日後尚有更高貴的日子。”

最後半句話說得含蓄,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所謂更高貴的日子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