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了,當初那個不敢上馬,即使上了馬也分不清方向的人,此刻已經能與他一起肆意馳騁了。

一身騎馬裝在她身上, 已不再似最初那樣有些奇怪。此刻倒是真有幾分滿蒙女子的風範了。

這麼看著, 自己倒落在了後頭。

“皇上!咱們該回去了!攸寧今日還沒見過皇阿瑪, 怕是會哭呢。”

暮色西沉, 她轉過頭, 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夕陽金燦燦的光輝投射在她的身上,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玉白色的獅子玉此刻也變得橙黃。

提起幼女,二人俱是心頭一暖, 乾隆的神色柔了幾分,拽了拽手裏的韁繩, 加快了馬兒的步伐,說道:“那便回去,去看攸寧。”

說完, 兩人相視一笑,快馬朝馬場的方向去了。

一路未曾停歇, 直到馬場, 乾隆看著魏芷卉利落地從獅子玉上一躍而下,欣慰地一笑。

魏芷卉停在獅子玉麵前,抬手撫了撫當年它受傷的地方, 如今已經痊愈, 卻仍舊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所幸有毛發擋著,若不扒開毛發,倒也看不出來。這道疤,倒是時刻提醒著她當日的險狀。想著舊事,她不禁多摸了幾下獅子玉的腦袋。

乾隆察覺到她的視線,上前攬過她的肩,安撫性地揉了揉獅子玉的腦袋,說道:“獅子玉康複得很好。”

魏芷卉勾了勾唇往乾隆的方向輕而短暫地靠了下,輕聲嗯了一聲。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二人方才回頭。

“臣參見皇上。”魏芷卉與乾隆回身望去。

隻見一個身著蒙古服飾,較乾隆年長一些的人站在二人身後,魏芷卉並不熟悉。

乾隆朗聲笑了幾聲上前把人拉了起來,指了指身邊的魏芷卉說道:“這是令妃,你不常入宮,見得不多。”

說完又轉向魏芷卉說道:“這是超勇親王策棱與聖祖固倫純愨公主的兒子成袞紮布。”

魏芷卉朝成袞紮布微幅了身子,以示問安。

“見過令妃娘娘,聽聞令妃娘娘前些日子誕育公主,還未曾來得及恭喜。”成袞紮布笑著說道,隨後又側了側身,說道,“天色不早,皇上與娘娘先回吧。”

乾隆點了點頭,牽起魏芷卉的手往外走,經過成袞紮布時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明日圍獵,朕當與你再好好切磋。”

說完,二人便笑著離開,魏芷卉聽他提起圍獵,說道:“說起圍獵倒叫臣妾想起來,與皇上閑來騎馬臣妾尚可,隻是圍獵,隻怕臣妾如今身子剛好,不適合。”

乾隆聞言,握緊了魏芷卉的手:“朕明白,明日你且好好休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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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令妃誕下公主後的首次木蘭秋獮,乾隆亦是十分重視。

忻嬪有孕,聽聞其身子頗為不適,乾隆與皇後多番提起不必前往,然忻嬪依舊堅持要來。

次日的圍獵更見乾隆對此次秋獮的重視,隻是此次圍獵,乾隆不僅沒有帶上令妃一起,就連從前次次都要帶上的蒙軍旗的穎嬪和和敬公主也未曾帶上。

令妃難得站在不同的視角看乾隆圍獵,亦有別樣的心境。

圍獵結束,乾隆還未回來,賞賜便已來到魏芷卉身邊。乾隆身邊的太監走至眾人麵前說道:“皇上獵得墨狐,特地說了將墨狐皮賞賜給令妃娘娘。”

魏芷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皇後,此時此刻,皇後麵色無波,倒叫魏芷卉有些不安。

“墨狐皮尊貴,皇後娘娘正位中宮,本宮不過是一介妃位,公公莫不是記錯了。”魏芷卉隻看了那墨狐皮一眼,倒叫那太監迷糊了,但很快又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說道:“娘娘說的是,都是奴才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