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幺蛾子不長腦子,我原本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司煙忙攔住正欲拔刀的雲夢。

同一時刻,明以湛的聲音迎著風飄來:“倘若鍾吾真的別有企圖,大可不必自報家門,隨便說個名字更好叫我們相信。況且,司煙負傷,我卻還在。”

鍾吾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真會拐著彎誇自己。”

明以湛笑吟吟:“不用謝我。”

鍾吾一臉漠然:“無需你的解釋,多管閑事。”

明以湛笑吟吟:“怎會無需?我擔心司煙誤會。”

司煙忙攔住正欲拔劍的鍾吾。

“這時辰不早了,我們這就快些過去,否則守門弟子都要睡著了。”

雲夢抱怨道:“說得也是,別磨磨蹭蹭了。”

鍾吾握緊手中的劍,目光不時投向司煙,慢慢地才平靜下來。

“隻是……你一個久不歸宗的小弟子,怕是沒有話語權,而太虛門怎會讓我們進去呢?”剛往前幾步,腦海裏忽然閃過最重要的問題。雲夢疑惑地問道。

“太虛門規矩嚴苛,但沒有哪位弟子能守住全部的規矩。例如就常有弟子犯禁溜出宗門,久而久之,出現了一條不能說出來的秘密通道。”狂風呼嘯裏,鍾吾穩穩站在劍身,雨水沿著他俊逸的輪廓滑落,神色冷淡。

“太虛門有四脈,我所在的靈虛府弟子數量最少,是最沒落的一脈,也是最近山門的一脈。所以隻要小心一些,便不會被發現。”

聞言,雲夢不禁“噗嗤”笑道:“原來你看起來一本正經,也會犯禁溜出宗門呢。”

鍾吾淡淡道:“在太虛門時,我從未犯此條規矩。是師兄師姐會要求我掩護罷了。”

昆吾山果然離得很近,禦劍飛行不到半個時辰便已抵達。

遠遠地,隻見太虛門的輪廓隱約顯現在黑夜暴雨中。

待得近了,鍾吾舍棄禦劍,貓著身輕盈鑽過密林。

司煙一行緊隨其後。

密林深處有一汪清泉,雨水砸在泉水上叮咚叮咚響。

毫不猶豫地,鍾吾鑽進水中。

“走!”

司煙忽然注意到明以湛停住腳步,神情裏似乎是……嫌棄。

仙君大人覺得水髒嗎?司煙若有所▓

鍾吾正要反駁,忽然一道聲音當先飄來, 攔住了他的話頭。

“我們年輕一輩的朋友之間, 總是這樣相處,不礙事。”

鍾吾驚得一時有些失神,險些收不住表情。

他滿臉疑慮, 冷冷瞧著神情行止皆溫和如春的明以湛。

明以湛莫不是失蹤這點時間,給丟了魂?否則怎會說出這樣奇怪的話來?

清淨道人卻顯得極為高興, 笑道:“原來是我這老頭不懂你們年輕人啦!阿吾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 我也就放心了。”

見清淨道人難得這般高興, 鍾吾到底還是收住了原本想說的話。

雲夢悄悄地對司煙說:“真沒想到,明以湛心裏居然將鍾吾當做朋友!可惜,就怕鍾吾心裏不這麼想呢,人族的心思就是彎彎繞繞,看他對誰都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模樣……不過,獨獨對司煙大人你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