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妖皇,那也抓住你們了!”

人族修士回頭衝妖族喊完,又轉頭對司煙說:“我們正準備處置這些妖族呢。”

“這些妖族便交由無相宗吧。”司煙說道,“若是惡妖,那罪不容誅,但若是從未行過惡的妖,我們人族動手,豈不成行惡的那一方?故而無相宗每每都需徹查一番,方能處置。”

“這……”幾位人族麵麵相覷。他們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但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無相宗聲名在外,幾位人族對司煙所說深信不疑。

見他們神色有所鬆動,司煙鬆一口氣,正準備往前再走一步時,突然起風了。

伴隨一聲高昂的虎嘯,大地震顫,枯樹枝紛紛搖晃作響。

一頭身形巨大的白虎越過枯樹林,降落在地。

虎背上坐著一人,他身著紫衣,一雙燦爛的桃花眼波光流轉,眼尾的紅胭脂勾勒出幾分陰柔之意。

“晗昱真人!”

這幾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桑蘊和。但標誌性的白虎、紫衣、紅眼尾,一眼便知是晗昱真人到來。

他們激動萬分,連連作揖。

桑蘊和卻是似笑非笑盯住了司煙。

“別來無恙,時幽。”

司煙也笑:“好久不見,蘊和。”

桑蘊和:“……”

為什麼突然稱呼得這麼親昵?

他滿臉古怪,但轉念一想,時幽妖皇最是刁鑽,興許是她的什麼詭計。

思及此,他神色淡漠:“我苦尋你那麼久,卻沒想到你竟敢找上門來。”

與此同時,烏壓壓一群人族一擁而來,他們服飾各異,儼然是各宗門弟子。

司煙被包圍了。

她‘嘶’了聲,詫異道:“你就帶著這麼多人到處找我嗎?”

桑蘊和勾起唇角:“麵對時幽妖皇,本座不敢掉以輕心。”

時幽妖皇?

妖皇?

最開始的幾個人族都驚呆了。

被吊在樹上的妖族也驚呆了。

司煙沒想到自己這麼不走運。她手一揮,樹上的幾個妖族嘩啦啦掉了下來,已然解除禁錮。

原來妖皇手一揮就能救妖,那方才廢那麼多話做什麼?

最開始的幾個人麵色更加古怪了。

而被救下的幾個妖族則是連忙跑到司煙身邊。

“妖皇大人,您難道是特意來救我們的嗎?”

“妖皇大人,這些個不長眼的人族太可恨了,我們馬上就殺出去!”

“好感人。”桑蘊和撫掌,語調卻是陰陽怪氣,“妖皇先是千裏送旱災之鳥出人間,為禍蒼生。再又不惜自降身份救幾個不入流的小妖,可謂是為妖族含辛茹苦。”

“為禍蒼生?送旱災之鳥出人間?”司煙緩緩問,“怎麼?你親眼看到了?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怎麼不阻止我?堂堂人族修士之首,怎麼這樣不正直啊。”

桑蘊和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

他黑著臉說:“除了你,還有誰有本事令顒現世?”

“謝謝你的誇獎。”司煙淡淡道,“如果我有令顒現世的本事,第一件事就是讓顒將你一口吞了,免得整日在我身後喊打喊殺。”

“你不承認?”

“不是我做的事,我為何要承認?”

桑蘊和直視著司煙,司煙也坦然看他。

不應該啊。

但時幽從來不屑說謊。

桑蘊和心緒一時複雜,陷入沉思。

“師尊。”

耳邊傳來一聲輕喚。

盛秋推著輪椅行近,平靜而自然掃了司煙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師尊,時幽妖皇應該不是令顒現世的罪魁禍首。徒兒親眼看到時幽妖皇為阻攔顒,而親自前往令丘山,可惜最後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