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靈塗炭。”

“你們晗昱真人難道以為,每次死纏爛打就能成功嗎?仙君近來心情不好,你們不怕若他一個生氣,就將這條密道封死嗎?”

司煙湧現出複雜的心緒,千絲萬縷,難以解開。

她難以想象,白虎背上甚至有些矜傲的桑蘊和,會被用以“死纏爛打”這樣的形容。

對於妖族而言,桑蘊和是個被嫌惡的存在,妖們懼他、恨他。

但對於人族來說,桑蘊和無疑是他們的希望,人們敬他、喜他。

為保護人族,桑蘊和不惜放下自己的驕傲,哀求仙界開啟密道,哀求仙界借出靈澤傘。

說到底,還是人妖殊途,有誤解有怨恨憤怒在其中,才會造成而今相爭的局麵。

看起來,仙界並不想管下界的事情。

既然不能禮貌借到靈澤傘,隻能粗魯些了。

司煙伸出手,掌心聚力貼住無色的結界。

仙童吃了一驚:“你做什麼?”

司煙朝他笑:“我們當麵聊聊唄。”

仙童怒叫:“你瘋了嗎?你敢違背規矩?這是你自己做的,還是晗昱真人指使的?!我勸你住手,否則這道結界可是會要你性命!”

磅礴洶湧的力量彈回司煙身上,但她一動未動,四周風聲哀嚎,淩亂她的裙擺與長發。

仙童被這一幕驚呆了。

下一刻,隻見她素手一轉,結界竟被生生撕扯開——

仙童後退一步,震驚不已:“你究竟是誰?”

司煙緩步踏入雲端,一邊整理一群,一邊回答他:“一般的人,更喜歡叫我時幽。”

“時幽?”仙童先是一怔,瞳孔猛地縮緊,“時幽妖皇?!”

他召來仙鶴,想要緊急撤退,順便散播妖皇攻入仙界的消息。

結果不待他邁開步子,便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司煙仔細瞧了瞧仙童的模樣,施行變化術,將自己變化為仙童。

接著,她騎上仙鶴,朝仙界內急速飛去。

“阿檀,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正當司煙一臉新奇體驗乘仙鶴飛雲端的感覺時,耳邊忽然飄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司煙連忙刹車——仙鶴收起翅膀停息。

身側有駕金光燦爛得近乎刺眼的車子,由八匹黑色巨馬拉行,煞是凜凜威風。

那道聲音正是從車內傳出。

司煙從容不迫地道:“仙君,晗昱真人又來借靈澤傘了。是不是借給他呢?”

車內似乎冷笑一聲:“本仙君不是告訴過你,靈澤傘乃仙界至寶,不可能外借?”

司煙:“但聽聞下界旱災嚴重,傷亡無數,且異獸‘顒’仍在作亂。若無靈澤傘相助,隻怕會生靈塗炭。”

“哦,這樣啊。”車內沉默半晌後,說,“那你便隨我去取傘吧。”

司煙眼中難免閃過詫異。

這麼簡單就答應了?還是有什麼詭計?

雖然滿心警惕,但為靈澤傘的誘惑,司煙還是邁步走近。

車簾無風而動,掀開一角。

“阿檀,上來吧。”

司煙躊躇道:“阿檀身份卑微,還是跟在身旁吧。”

“你何時同我這般客氣過了?過來吧。”

司煙隻得坐上馬車。

車內十分寬敞,所有擺設之物全是一片金燦燦,煞是惹眼。

座位上坐著一位身著羽衣的男子,他輪廓堅毅,五官疏朗,隻是眉宇裏充斥不羈與慵懶,與這片金光燦燦卻是十分和諧。

“來,坐這邊。”羽衣仙君伸出手,懶洋洋拍了拍緊挨著他的位置。

司煙:“……”

她暗忖,該不會阿檀和這位仙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