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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妙一聽就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頭:“怎麼糊弄人都抄的為師那套,你抄就抄吧,好歹換兩個字啊。”
顧昭不好意♂
“不是不愛同師尊出遊……”
他想說此行過於凶險,本就是他自己惹出的禍事,怎麼能讓師尊受連累。
又想說這樁事本就是他腦子進水中人圈套,實在不想讓師尊知道自己曾經做過這等蠢事。
鍾妙站在原地等他上前,手指順著他領口探進去勾住了金環。
那金環本就緊緊貼著他咽喉,被鍾妙勾住更是勒得他呼吸一窒。
他從未見過師尊這種神情。
鍾妙望著他,眉眼間凜然生威,如同一道極鋒銳的利刃抵在他麵門。
“不是說要做我的小狗麼?就乖些別想這種傻事。”
當初在秘境中分神說的傻話被師尊提起,顧昭本該覺得羞愧,但被鍾妙這樣盯著,他卻覺得有一束電流擊中了脊背,竟不自覺生出戰栗。
鍾妙見他不作聲了,手指一鬆摸了摸他側臉。
“走吧,”她的語氣又重歸愉悅,“去瞧瞧是什麼東西讓我們阿昭好生煩惱,這樣壞,不拖出來揍一頓怎麼行?”
眼前已是座高聳峭壁。
而在這峭壁之間,又有一處極深的裂縫。
向下望去不見半點光亮,海水順著裂縫一側如瀑布般墜落,有石塊被浪潮擊落,卻久久不曾聽見落地的回聲。
鍾妙扔了顆蜉蝣出產的照明石,隻見四壁光滑寸草不生,再往下就看不分明了。
她記得這個地方,也是巧了,當初她被強行踢出的就是這道縫隙,也不知這倒黴孩子抽的什麼風竟然往這種鬼地方來,問他也不肯說。
眼下兩件事湊在一處,這縫隙是不下不行。
兩人再次確認了一番身上攜帶的種種物品,取出法器順流而下。
一路是極深的黑。
像是世上的光都被隔絕在外,在黑暗中隻能聽見嘩嘩水聲。
顧昭小時候曾意外失明,也許是出於這原因,有段時間極為怕黑。
他自己是從不肯示弱的,鍾妙卻記得清楚,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你當初跑這個地方來做什麼?”鍾妙納罕極了,“一個人來練膽?這黑漆漆多嚇人啊。”
顧昭向她靠近了些,如年少時一般輕輕將額頭靠在她肩上。
封存記憶將一切變得模糊,但當時那種絕望而惶然的情緒卻始終殘存在他心底。
師尊走後的那些年,他嚐試了一切辦法想要找回她。
從前瞧不上的種種旁門左道都拿來研究,凡是聽說在哪裏遇見有像她的人,總要親眼看過才放棄。
人死不能複生,他卻總覺得師尊隻是出了趟遠門,也許就藏在哪個小鎮,或是被哪處秘境困住。
也許師尊隻是想歇一歇,也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