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長珩確實是累極了,強撐著不讓長隨看出不對勁來就已經耗費他一半心神,上藥將另一半心神也給耗幹淨了,此刻確實是沒有半分興致。

長隨看出了自家主君很累,自己今兒剛挨了罰,再鬧顯然也不太合適,於是隻能忍著體內火熱的欲望,憋著臉頰通紅。

百裏長珩翻身,將長隨整個抱進懷裏,長隨緊張地用手撐住百裏長珩的胸膛,避免肌膚相貼。

長隨等了一會兒,抬頭借著外間沒有熄滅的微弱燭光去看百裏長珩。

百裏長珩已經睡著了,輕微的呼吸聲打在長隨的眉心,長隨小心翼翼喊了一聲,“主君?”

百裏長珩沒有反應。

這便是睡熟了,長隨鬆了口氣,放下心來,雙手沒再抵著百裏長珩的胸膛,而是乖巧貼放在自己胸口,安心地閉上眼睛。

雖然體內一直在冒,但是百裏長珩睡著了,長隨半分不想打擾,他忍了又忍,一整個夜也沒能睡好。

天擦亮的時候倒是勉勉強強睡著了,一醒來卻發現身側的百裏長珩又不見了。

一夜過後,長隨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他翻身而起,鞋也沒穿就快步走至外間拉開房門,門口的小廝躬身行禮,“大人。”

長隨問,“主君呢?”

小廝恭敬道,“有幾個首領來了,主君去了前院同他們談事,臨走前說若大人想去看,得先用了早飯。”

長隨抿唇關門回屋,開始穿衣洗漱。

下人們端上早飯,長隨用過後帶上逆鱗就出了院子,前往前院。

百裏長珩正在與幾位首領談事情,他們聽說了昨天的事情,今兒一大早便馬不停蹄趕來了。

百裏長珩曾說過要立少君,當時他們不相信,回去商量了一翻覺著這位少君很可能是立長隨,長隨是什麼人?

油鹽不進,在蠻荒那麼多人都沒能說動他篡位,現在入了神州兩人又要成婚了,那更不可能說動他了。

首領們其實是熄了把自己人推上位的心思。

但是昨天,主君罰了長隨!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那是不是代表,主君厭棄他了?

首領們不敢妄下定論,一見到百裏長珩先是噓寒問暖,試探了一番百裏長珩對長隨的態度百裏長珩表示,長隨性子急又不懂半分管理之事,少君這個位置,他坐不來。

而且兩人要成婚了,一成婚長隨更是要陪伴夫君侍奉公婆,哪有時間去蠻荒。

若是早早定了長隨,那他自然也不會將此事拿到正殿來說。

首領們放了心,朝百裏長珩舉薦了幾個有能力的年輕人。

百裏長珩笑著采納,說,他會考慮。

首領們又同百裏長珩聊了一會兒才出門,一出書房,瞧見的就是站在門口等的長隨。

長隨何時如此知禮數了?

從前在蠻荒,不管誰跟主君談話,他想打斷便打斷,想帶走主君就帶走主君,看不慣還會砍人,現如今在主君與他們談事情的時候,他隻配跟個下人似的在門口等了。

首領們更加堅定長隨失寵了。

長隨才懶得管他們心裏的小九九,也不在乎他們打量的目光,等人走了他轉身便進了屋,“主君。”

百裏長珩站起身拉著他坐下,“身上的傷有沒有再上過藥?”

“都好了,不用再上藥了。”

百裏長珩不信,“脫下我看看。”

長隨拗不過他,隻能脫了上衣讓百裏長珩看。

確實好的差不多了,掌刑手下有輕重,昨晚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也隻不過是打破了皮,沒傷及內裏,塗了藥睡一個晚上,傷口都結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