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相覷。

昏君和太子戲份隻在主角之下,這可不興隨便拉兩個客串啊。

大家都有本職工作,還真騰不開手,而且此時遇到這種意外情況眾人無不膽戰心驚,做好本職工作都吃力,更別說客串了。

劉民導演興之所至,看到沒人響應就有些生氣,眼神銳利地掃過眾人。

唯一算得上愜意的兩位男士……

“小周你來客串太子,小許,你來飾演昏君,去化妝換衣服,動作要點讓倪天美指點一下,快點,珍惜時間,說不定場景就要消失了,快,快快!”

劉民導演拍著劇本大聲呼喊。

“這……”許遜和周有餘剛想拒絕,眼看劉民導演眼神嚇人,隻得翻出戲服換上。

兩人很快就化好妝,許遜是下垂眼,被化妝師用化妝膠帶把眼尾上吊起來,眼角拉長上翹,又打上暗色的眼影,暈染出青黑的眼袋,倒真有幾分陰鶩的君主的模樣,穿扯開衣襟的戲服懶洋洋地躺在那裏,活脫脫一副誤國昏君的模樣。

周有餘模樣俊秀,人前一貫做溫和靦腆的模樣,演技自然也是不差的,接過劇本看了兩眼,就入戲了,一板一眼但又隱含心術不正的好色太子也演得極為到位。

簡短的培訓了一陣後,這一幕開拍。

男二正對昏君和太子行禮,麵帶憂色道:“臣並無此心……此次回到封地,臣必會獻上挖掘出的玉璧……”

許遜飾演的昏君斜躺在榻上,拿起酒壺喝酒,一副醉眼朦朧的模樣,壺口對不準,酒液潑灑了一胸膛,他勃然大怒,一把將酒壺摔到男二飾演的世子頭上:“一塊玉璧?隻獻上玉璧有何用!你們屯兵養馬,到底安得是什麼心思?”

男二眼神微驚,趕緊垂眼,不動聲色道:“陛下,臣下與父王並非屯兵養馬。我們所處封地連年天災,隻得將守護邊關的士兵送去開墾屯田,以免造成饑荒,但人手不足,這才讓民眾也加入……為了生計,那些災民全都想在軍隊中混口飯吃,這才使得兵馬擴增不少。”

太子看皇帝神色越發陰鶩,胸膛沾上酒液,趕緊上前用袖子擦去皇帝胸上酒水,一邊順應昏君的心意厲聲斥責男二道:“荒謬!我南地一貫風調雨順,北地自也一樣,怎會饑荒!你這怕隻是不臣的借口!”

“臣當真無不臣之心……臣隻想為陛下分憂啊!”世子惶恐道。

“分憂,那你不若將兵士將領全並入京師,如此,才能免去你這屯兵不臣之罪!”

“皇兒說的是。”皇帝混沌的眼睛露出一絲精光,握住太子的手讚許道。

男二大驚失色:“陛下可知,邊陲匈奴這些年不斷擴張,待秋收之時,他們很可能就要南下掠奪,若是解去軍備,我北地怕是要徹底失守!”

“這……”太子愣住。

昏君卻不耐煩地揮手:“無妨,且先讓士兵來京師,等來年匈奴真的來犯,我自會派兵祝你!”

“陛下,從北地道京城士兵行路就要二月有餘,而秋收就在不到三月之後,一來一回,且不說根本來不及,行軍路上舟車勞頓,足足數月,人困馬乏,將士又該如何作戰?”

男二簡直不敢相信昏君會說出此等話語,麵色慘白,帶著哀求之色道。

男二話音落,突然聽得一女聲很是擔憂道:

“是啊,匈奴何等凶殘,這些年匈奴不斷擴張,因為連年征戰已經缺少糧食,真要南下自會燒殺搶掠,糧食要搶走,牛羊要搶走,青壯年要被當做勞力,不阻止他們該如何是好!若是你們中原人能抵擋一二……我們也不會……不會……”

那聲音混著一種含混的西域口音,說到最後竟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