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反正就知道沒有回家。

這個點, 估計還在睡覺。

他在床上躺了會兒,等到整個人都緩過勁來,再撐起身子下了床。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陸戈仔細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一團團的紅疹。

絕大多數已經消下去了,隻剩了一堆紅色的痕跡, 在皮膚上尤為醒目。

藥膏散發出一股難聞且苦澀的中藥味,沒被皮膚吸收的剩餘部分像是糊了層豬油,又黏又膩。

陸戈幹脆連帶著胳膊都一並洗了洗,出衛生間的時候看見次臥的門關得緊緊的,連條縫都沒留。

不應該啊, 池朝跟他房間的門就沒關過。

難不成是池朝回來了?!

陸戈有些詫異, 開門進去後發現床上還真有個人。

屋裏沒開燈,窗簾拉了一半, 隱約有點光亮。

他怕吵著人睡覺,也沒開燈, 就這麼走到床邊往下拉了拉對方蓋了半張臉的被子。

“我操!”秦鑠眼睛一睜, 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蹦了起來。

陸戈後退半步, 也被嚇得不輕:“秦鑠?”

“我靠你幹嘛?!”秦鑠驚魂未定, 把被子拉到自己胸`前,“大半夜的,想嚇死誰!”

“你怎麼在這?”陸戈走到門邊把燈打開。

“我嚇死了我,”秦鑠還沒緩過神來,“進門不敲門啊你。”

“池朝睡覺不關門,”陸戈說,“沒那習慣。”

秦鑠反倒來了勁:“你天天夜裏跑你弟房間啊?”

陸戈又「啪」的一聲把燈給關了,出門後順帶又把門給關了。

跟神經病似的,他都懶得搭理秦鑠。

池朝果然還是沒回來。

陸戈回到床上躺下,想了想又坐起來,拿過放在床頭的藥膏把皮膚上的紅疹重新抹了一遍。

他這疹子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天亮了去醫院拿維c衝衝血管,到晚上也就退的差不多了。

說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池朝不回來也好,省得湊他身邊問東問西,解釋起來還挺麻煩。

一覺睡到八點多,陸戈今天是下午連著晚班,就賴了會兒床。

結果等他換了衣服出門,發現秦鑠趴在池朝的床上還沒走。

陸戈直接把他被子給掀了,找出一根未拆封的牙刷給他洗漱。

冰箱裏排排放著一盒雞蛋,陸戈伸手進去翻了翻,又摸出來兩個西紅柿和一捆油麥菜。

“對了,”秦鑠叼著個牙刷從衛生間裏探出半個腦袋,“咱弟弟昨晚上回來了。”

陸戈動作一頓,朝秦鑠的方向看去:“回來了?”

“回來了又走了,”秦鑠含含糊糊地說,“當時盧嬌在外麵,我估計是誤會了。”

陸戈下意識地問道:“誤會什麼?”

秦鑠頓了頓:“一個女的,從你臥室出來,你說誤會什麼?”

陸戈也有點懵:“不還有你嗎?”

“我在屋裏給你抹藥呢,”秦鑠吐了口泡沫,“他又不知道。”

陸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快步走到衛生間門口:“你沒跟他說?”

“我說什麼我說?”秦鑠舉著牙刷有點想笑,“跟個兔子似的直接從樓梯道裏竄出去了,我坐電梯下去都沒攔著人,之後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不接。”

陸戈徑直走去臥室拿手機:“那他昨晚上睡哪的?”

“我小舅子那兒,”秦鑠提高了音量,“叫裴寅,你還記得嗎?”

對自己妹妹有意思的那個。

陸戈腦子裏突然就跳出來這麼個念頭。

“他給你打電話了?”陸戈問。

“那倒沒有,”秦鑠搓了把臉出門,“他家三層小別墅裏進了個人,保姆告訴我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