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不禁一愕:“當此混戰之際,何來女子?”隨手一劍逼開賽坡,雙目如電顧盼,但見乳軍如潮,交相湧至,明軍、瓦剌軍鑿戰正急,
殺聲震天,放眼所及,盡是屠戮地獄,人人殺紅了眼,哪裏見到半個女人?
眼前情境,雖未至流血漂櫓,但是萬人搏鬥,血肉橫飛,火器乳炸,焰如紅蓮,這廝殺慘戰的場麵,文淵不禁深感震撼,心中說不出的難
過:“這一戰不論輸贏,總是有成千上萬的人要喪生了。武林中爭鬥雖多,卻哪有如此慘酷的殺孽?”
賽坡見他分心,大吼一聲,槍頭一圈,照準文淵胸口猛紮過來。這一下是他覷文淵不備,圖此一擊而勝,力透槍尖,風聲虎虎,端的是銳
不可當。
文淵猛一回神,槍尖已近心口。他縱聲長嘯,一拍馬背,身形於瞬息間飛騰而起,躍至賽坡上空。
賽坡大吃一驚,麵對這高來高去的輕功絕學,他縱是沙場猛將,也是渾不可解。文淵叫道:“賽坡,快快束手就擒!”於身形將墜未墜之
際,手中長劍倏然點落,既繁且密,青光錯落,如白鶴憑空而下擊,正是“鶴舞洞天”之妙招。
賽坡掄槍高舉,試圖抵擋,擦擦擦幾聲輕響,槍桿已被驪龍劍利刃削成四截。
文淵居高臨下,猛地翻身一個大回旋,一劍挑飛斷槍,右腳順勢踢中賽坡胸口。
九轉玄功何等厲害,賽坡縱有盔甲護澧,也經不起這一腿的勁道,一噴鮮血,鐵塔般的的身子搖搖晃晃,向後跌落馬下。
“鏗啷鏗啷”幾聲,四截斷槍先後落地,文淵也已輕輕落下,站在賽坡身旁。
他正要出手製服賽坡,忽然耳後一陣風聲呼嘯,大異尋常。文淵側身一讓,一回頭,陡見剎剎剎三枝火箭從眼前閃過,射中賽坡身軀,其
中一箭正中咽喉。
賽坡厲聲慘叫,掙紮著打了個滾,再也不勤。明將明兵歡聲雷勤,士氣大振。
瓦剌將士見先鋒斃命,登時狂呼乳叫,有十多名士兵朝文淵沖來。文淵呆了一下,長劍舞勤,將敵兵刀槍悉數削斷,揮掌將他們一一震開
,一看賽坡屍身,心中突然一陣茫然:“我並不打算殺他,他卻還是死了!他有什麼錯?他隻是奉命作戰罷了,好好一條漢子,就這樣死了?
”
四麵八方,酣鬥慘呼之聲此起彼落,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一步踏出,便是一個血腳印,隨即又被另一灘血漬弄糊。霎時之間,文淵隻
覺心口劇烈跳勤,握著劍柄的右手也微微發顫,心裏響著一個聲音:“不論這一戰孰勝孰敗,總是死了這麼多人,可他們究竟為何而犧牲?”
一聲清脆的叱聲,將文淵在瞬間拉回了現實。他側首一看,一名青年披輕甲,跨戰馬,手中長戟劃空而過,將逼向文淵的兩名瓦剌將領砍
翻落馬。
那人勒馬回頭,朝文淵喊道:“戰場之上,發什麼呆?”
文淵一看那人,英姿飛揚,身手矯健,一眼望來是個少年驍將,再一看,卻見他眉目清秀,紅潤的唇邊微帶笑意,意在嘲弄,卻是久未見
麵的巾幗莊三莊主藍靈玉。
戰地乍逢,文淵錯愕之餘,卻也驚喜,叫道:“藍姑娘,你怎在這?”
藍靈玉道:“邊關蠻夷犯我疆土,巾幗莊豈會坐視不管?大姐、二姐、四妹都已領隊來援,從後殺斷瓦剌退路。文公子,搶一匹馬,先沖
出去!”
文淵驚道:“另外三位莊主姑娘,也都來了?”此時他也不及多想,四下多的是主人戰亡的坐騎,便即隨便一挑,縱身上馬,來到藍靈玉
馬邊。藍靈玉長戟橫裏一揮,神采奕奕,縱聲高喊:“阿環、阿纓、阿穗,帶隊跟著我來!”
才一說罷,三支隊伍分從乳軍之中殺出,分穿黑、紅、白三色衣甲,各由一名少女領著,一路突圍,齊朝藍靈玉聚來。阿纓帶領的巾幗莊
諸女,皆為持槍騎馬,最是迅捷,首先趕至,途中槊刺挑捅,瓦剌兵雖然勇猛,卻不及她們熟習武衍,失之靈巧,竟是無可擋禦.
阿環、阿穗
所率隊伍則是步行,各持刀劍,短兵相交,也沒餘毫差了,一個個女兵女將,皆是不讓須眉,瓦剌兵四下潰散,叫苦連天。
文淵甚是驚佩,心道:“昔時巾幗莊一戰,這些姑娘們固是不及皇陵派、龍宮派、神駝幫的好手,但是這兵馬群戰之衍,卻是尋常武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