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血珠消失不見,眾人隻覺得自己和兩位主子建立起了某種聯係,似乎不論天涯海角隻憑著著道聯係主子都能掌握他們的動向。
然而九人臉上卻並沒有什麼懼怕之色,早在他們做好選擇的時候,他們已經預料到了最壞的結局。
三個姑娘羨慕的看著這一切,她們心裏明白,即便她們的忠心並不會比謝一等人少半分,但僅憑著她們女子的身份,怕就無法擁有二位主子賜予的這般待遇。
唯有謝老黑一人陷入了怔愣,他快到了半百的年紀,之前也曾得到過妻兒美滿幸福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安穩的生活,若是讓他再拋下一切去追隨兩位手段通天的主子,他隻覺得惶恐。
謝老黑隻是尋常百姓中最尋常不過的人,他這輩子夢寐以求的就是過上安穩的生活,最後在安穩中死去。
如今這願望陡然發生了變化,他該如何是好?
和他的表現不同,三個女子的眼中隻有羨慕和惋惜,並沒有半分猶豫和退縮。
她們雖然是女子,之前也曾在小門小戶中長大,身上不免帶了畏縮和膽怯,而這近一年的時間她們跟著自家主子見識了種種神奇的手段,見識了和之前宅院裏的種種不同。
她們從未因為女子的身份而被主子斥責嫌棄,也曾和男子一樣見識過廝殺和謀算,經曆了這一切,她們如何再肯甘心做一個尋常的、隻知道順從的女子呢?
即便心底思緒如海浪般翻湧,三個女子的臉上卻依舊半分都沒顯露,唯有那雙眼睛裏透著羨慕和渴求的光芒。
葉遠閑和謝移風根據謝一他們不同的體質賜予了屬性相合的功法,幾人收起滿臉的狂熱興奮後退,將場地讓了出來。
三個女子看著幾人後退,臉上終究是帶上了克製不住的羨慕的遺憾。
羨慕謝一他們是男兒身,擁有主子賜予的一切,也遺憾自己並非男兒身,所以未曾被主子選中。
眼看著一向倔強的春來臉上幾乎落下淚來,葉遠閑轉頭好笑的看向三人:“你們不願麼?”
“....”來不及反應,身體就最先做出了心底最直接的選擇,三人「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疼痛喚醒了她們的思緒,心底的想法這才說出了口。
“願意,婢子願意。隻要能讓婢子追隨在左右,婢子做什麼都願意。”隨後就是重重的幾個響頭,當她們抬起頭來時,額頭上已經滲出隱隱血跡。
“好了。”葉遠閑含笑,看著倔強的女子忍不住放緩了語氣:“你們知道的,你們雖為女子但我們二人從未因為你們女子的身份而禁錮你們。”
“於我們而言,男子女子都是一樣,都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和籌謀翱翔於九天之上。在你們所不知道的世界,女子的成就並不比男子小,甚至有的女子之才能連許多男子都自愧不如。”
葉遠閑的話讓幾個姑娘驚愕的抬頭,目光裏既是對葉遠閑描述的世界感到不可思議,又隱隱有熱血自心間迸發而出,她們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
女孩們的轉變此時並不明顯,和軍營中長大的謝一他們比起來,三個女孩子中花紅和柳綠幾乎不識得字,所以修煉功法之前她們還要好好在識字上麵下一番功夫。
最後隻剩下了謝老黑一個人,他顫顫巍巍的跪在兩位主子麵前,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說他忘恩負義不肯追隨主子獻上一切?還是說他膽小如鼠隻想窩在小小山村裏過平凡不過的生活?
自心頭生出來的拷問讓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不知作何反應,著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一般。
其餘的下人皆是望著他歎息,一起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如何不知道謝老黑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