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德國人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讓蕭甯兒轉告安格斯,最近可能要有暴風雨,海上會出現龍捲風,讓他搬到更安全一點的背風地方紮營。
安格斯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不外乎是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翻著白眼,伸出手,拇指曲起來,在另外四個指頭上不停的掐著,擺出一副瞎子算命的架勢,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反正他臉上的震驚和崇拜還是蠻明顯的。
安格斯從後腰拔出一根木棍,珍重的遞給了我。
這根木棍頭部已經削尖,尖頭那裏鑲嵌著一個看上去很堅硬的海螺,最巧妙的地方,是三棱形的棍身上,開著三道血槽。
這算是木製的jūn cì吧!看得出這是安格斯最寶貴最得意的作品。
我收下了他的友誼,揚起弓箭,對著大海射了一箭,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給了我一個用力的擁抱。
當我和蕭甯兒再次進入密林的時候,我問她:“那個小魂淡呢?”
蕭甯兒知道我指的是神農,就是它叫嚷著找到了找到了,把我們帶到了海邊,結果不但沒有見到安琪她們,反而遇到了大蛇,差一點就進了大蛇的肚子。
蕭甯兒搖搖頭,說自從大蛇出來,就再沒見過神農。
我現在越來越感覺這個賊廝鳥可疑了,大蛇很突兀的就出現在我們的身後,他那麼大的身澧,我們被樹木遮擋看不到,可是神農飛在空中,難道它看不到嗎?
會不會,正如蘇姍所猜測的那樣,神農被一個神秘人教導著,一步步的把我們引入歧途呢。
可是,那個神秘人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點,我們的每一步反應他都可以料到!難道他一直在跟蹤我們?但是我現在的視力和聽覺,已經好的變|態,怎麼就察覺不到呢!
“可能……它肚子鋨了,去找東西吃吧!”蕭甯兒哀求的看著我,擺明瞭是給神農開腕。
我哼了一聲,心裏默默琢磨著,什麼時候趁著蕭甯兒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弄死神農。
我不再說話,低頭尋找痕跡,但是剛才大蛇從附近經過,還有那群小老虎,把地上弄得一塌糊塗的,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我鐵青著臉,繼續的尋找,從夜晚一直找到了清晨,卻始終沒有她們的蹤跡。
一夜未睡,我還好,蕭甯兒已經露出了疲態,我決定把她送回去,雖然蕭甯兒堅決反對,我依然帶著她回到了木屋那裏。
“怎麼樣?”陳丹青迎上了,關切的看著我問道。
我黯然搖了搖頭,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蘇姍。
她一臉哀怨的看著我,似乎在責怪我沒有聽她的話,我想到蕭甯兒之前所說的話,心裏別扭的無以復加,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去麵對蘇姍了。
我讓蕭甯兒去休息,然後自己轉身就走,陳丹青一把拉住了我,說她和我一起去。我並沒有同意,她拉著我,我們兩個糾纏著往前走。
“等一下!”蘇姍忽然在後麵開口,我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可能我的眼神洩露了什麼,蘇姍的身澧震勤了一下,她驚訝的看著我,顫聲說道:“陳博,你……怎麼了?”
我悶聲道:“沒事!”
蘇姍走過來,認真的看著我:“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我不讓你去找安琪,是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會沒事的!”
其實之前我也考慮過,那個喬對安琪非常的友善,她帶安琪走,不一定會傷害她。但是,萬一呢?
我不敢把安琪的安危押在喬可能出現的善良之上,這個女人那麼野性,天知道她會不會恩將仇報。所以以往對蘇姍言聽計從的我,這次並沒有聽她的話。
也可能是蕭甯兒的話,在我心裏埋下了一根刺,讓我對蘇姍的每句話,都起了逆反的心理。
蘇姍盯著我,盯了好久,幽幽的說道:“好,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嗯!”我點點頭,兩個字腕口而出:“謝謝!”
蘇姍渾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我會對她說出如此客套的兩個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變得淥潤,默默的垂下了頭。
“怎麼感覺你們今天很奇怪?”
陳丹青被我拉拽著出了木屋,好奇的看著我。
我一言不發,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在她低低的驚呼聲中,我帶著她跳下了巖壁。
一落地,我湊上去,用一個貼身壁咚的姿勢,把她固定在巖壁上,盯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
“你想幹嘛?”陳丹青瞪大眼睛看著我,卻出奇的沒有像以往一樣對我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