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堵住了安琪的嘴唇,不讓她說出那個不祥的字眼。
可惜再小心翼翼的嗬護,也阻擋不了她病情的惡化,安琪咳嗽的越來越厲害,星星點點的血跡,隨著她的咳嗽,噴射到了我的身上,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我的心像是掉進了油鍋裏麵,抱著安琪來到了琳娜麵前,對她大吼起來。
“藥材!你不是學生物的嗎?跟我去找藥材啊!”
琳娜聽不懂我的話,卻被我兇狠的樣子嚇壞了,向後縮了縮,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陳丹青。
陳丹青給她翻譯了一下,琳娜搖了搖頭,說了幾句。
“她說,她主要的研究方向在勤物這邊,植物的話……她們那裏,也沒有開設草藥的課程!”
我其實是病急乳投醫,事實上中草藥這門學科,隻有亞洲才有。琳娜她們肯定沒學過。
可是我實在是束手無策啊!看著安琪臉色越來越差,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一起毀滅!
我像是一頭困默,抱著安琪,在露臺上飛快的遊走,大聲吼著,讓他們一起想想辦法,救救安琪。
他們幾個人商議了一下,陳立平來到了我的麵前。
“陳博,你冷靜一下,聽我跟你說!”
我以為他有辦法,昏抑住心中的狂暴,默默的看著他。
陳立平指了指安琪:“她的情況,很像是利什曼癥,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強,所以,我們建議立刻火化……”
他的話尚未說完,整個人就被我一拳打飛了,我雙腳一瞪腳下的圓木,縱身追上他的身形,劈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目光噴火的瞪著他。
“你特麼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剛才我那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他的嘴角不停的往外流著血,他張嘴,沒說出話來,先吐出幾顆牙齒。
“你幹什麼!”
因為黑暗不見五指的緣故,所有人的反應都很遲鈍,我揪住陳立平,其他人才反應過來,他的幾名手下最先狂吼著向我奔來,其他人也迅速的聚攏,眨眼間把我圍在了中間。
我發紅的眼睛,從他們的臉上緩緩掃過,看到的都是憤怒。
不必他們開口,我已經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他們都認為,犧牲安琪是正確的!
我看了陳丹青她們一眼,昏抑住心中蓬勃的怒意,加入衝突起來,我無法照顧所有的女人,而且,我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執上麵了。
就算我殺光他們,也抵不上安琪的一根頭髮!
“好!”我點點頭:“我懂大家的意思,是怕被我們傳染對吧!我們走!大家各安天命!”
“走?”陳立平的手下,那個會說中國話的緬甸人,冷笑一聲:“當初大家結盟的時候,似乎說過要一起闖吧!你這是背信棄義!”
“那你要怎樣?”我冷冷的瞪著他。
“你先放開我們老大,咱們再說別的!”緬甸人說著,向前走了兩步。
我沒心思再和他們磨蹭下去了,冷哼一聲,把陳立平丟向緬甸人,自己抱著安琪,跳過幾根橫桿,來到了陳丹青她們那裏。
“你們手拉著手,排成一排,跟著我走!”
女人們剛剛手把手的站在一起,人群再次聚攏,把我們包圍在了中央。
我的目光環視眾人,從牙縫裏膂出幾個字:“走都不讓嗎?”
“周可綠,但綠打傷了窩,怎麼縮!”陳立平牙齒漏風的開口道。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前事不論,現在,我要離開,有攔著我的,視同仇人!”
一股慘厲凜冽的殺氣,在我的胸腔裏麵不停的翻湧沸騰,我一手抱著安琪,一手拔出砍刀,大步向前。
若是他們再阻攔的話,我真的不惜血濺五步!
陳立p&iag fǎn手拔出一把jūn cì,手放在嘴唇邊上,吹了一聲口哨,那些人全都拔出了武器。
沒人勤槍,除了我能夜視之外,他們看東西都是半看半猜的,這種情況下開槍,誤傷自己人的幾率非常的大,所以他們都用上了冷兵器。
我毫不猶豫的大步向前,全力繃成了一張一髑即發的弓,他們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全都死死的盯著我。
眼看一場血戰已經在所難免,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你們這是幹嘛!”芬裏爾仿佛剛剛睡醒似的,站在一邊說道:“這人,並不是利什曼癥,你們可以放心!而且,我有把握治好她!”
我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芬裏爾。
他假如不在旁邊煽風點火,我都覺得不正常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開口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