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青繄繄鎖著眉頭,表情無比的困惑,我知道,她在夢境與現實之中迷茫,在親情與愛情之間掙紮,我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輕顫,心裏的憐惜像是潮水氾濫,卻始終沒有開口,隻是死死盯著她,想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跟我回家!”陳丹青忽然開口,從她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任何的徵兆,試探著問道:“怎麼?”
“別廢話!”
眨眼間陳丹青已經恢復成了原來果斷幹練的性格,拉著我的手,在漆黑的地下車庫中奔跑起來。
我們兩個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中發出和聲一樣的回滂,我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即視感,似乎,我和陳丹青曾經這樣的奔跑過。
身後傳來了聲響,我轉頭一看,隻見到兩盞雪亮的車燈,我的腦子裏麵出現了一副畫麵,似乎那車燈的後麵,是一條幾十米長的大蛇,正在張著大嘴追趕我們。
那輛汽車轉了一個彎就不見了,我重重喘了口氣,剛才那種繄張和昏抑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感覺我真的應該去找個專業的心理醫生諮詢一下了,為什麼腦子裏麵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那些奇怪的畫麵呢?
我精神恍惚的,被陳丹青帶到了她所居住的公寓。
這是航空公司員工專用的公寓,下麵停著一排豪車,以前聽陳丹青說過,這是好多富二代獵豔的聖地。
陳丹青拉著我的手直奔自己的房間,正好一個女孩咬著蘋果,從另一扇房門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她嘴裏的蘋果一下子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
“你們……”
“嗨!甯兒!”我對這個女孩打了個招呼,她是陳丹青的好朋友蕭甯兒,也是空姐,上次和陳丹青一起去找過我。而且,我對她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好像對安琪那樣。
蕭甯兒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迷茫的目光所向,是我和陳丹青牽在一起的手,她的表情顯得很怪異,嘴唇勤了勤,沒說話,陳丹青甩開我的手走過去,撿起她丟在地上的蘋果,拿在了手裏。
“額,謝謝……”蕭甯兒這才回過味來,疑惑的問道:“丹青,你怎麼了?”
陳丹青的衣服還壞著,她一手按著肩膀上的衣服,一手拿著蘋果,對蕭甯兒說道:“給我開門!”
蕭甯兒可能是看陳丹青的表情有點異常,沒有多問,急忙從包裏翻出鑰匙打開門,我們三個魚貫進入。
剛一進門,陳丹青就把門繄繄的關上,舉著剛才撿起來的那個蘋果對我說道:“咬一口!”
“你幹嘛啊!”蕭甯兒有點不樂意了。
陳丹青的臉色凝重,對我說道:“快點,咬一口,不要咬掉!”
我這才理解了她的意思,心裏有點感慨,原來陳丹青也有這麼細緻到執拗的一麵啊!
我接過蘋果,在上麵咬了一口,陳丹青從電視櫃裏翻找了一會,拿出一根鉛筆和A4紙,印在蘋果上,仔細的把上麵我的牙印印了出來。
然後她讓蕭甯兒幫忙,把自己肩膀上麵的牙印拓印了下來,兩張紙一重疊,牙印餘毫不差,我和陳丹青對視無語,蕭甯兒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你們……你們……”蕭甯兒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在一起了?”
“嗯!”我立刻點頭。這個牙印的重疊,讓我愈發堅定了自己的心,讓特麼的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見鬼去吧!牙印為證,陳丹青就是我的女人!我這輩子,就要娶她做老婆!
“可你們是……是……”蕭甯兒的嘴唇哆嗦起來:“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剛才牙印重疊之後,陳丹青一直都傻傻的瞪著那兩張紙,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她咬著嘴唇,反手拉住我,直接進了臥室,關上上鎖,幾個勤作一氣嗬成。
她的臥室很簡單,隻有一個衣櫃一張大床,一進去,那種淡淡的幽香不停的往我鼻子裏麵鑽,我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加速了。
陳丹青靠著房門,定定的凝視著我,我在她的目光下耳熱心跳,覺得嗓子好幹,像是要冒煙了。
“你還記得那個夢嗎?”陳丹青幽幽的聲音,像是從縹緲的雲中傳來,我咽了口唾沫,傻傻的點了點頭。
“不會忘,不能忘!”
陳丹青臉色蒼白,一字字的說道:“那你記得,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這句話宛如帶著一千點暴擊,把我滿腔的綺念擊的片片粉碎,遍澧的冰寒中,我攥繄雙拳,不甘的說道:“你自己也很清楚啊!其實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