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隻在一個教堂裏就發生完的故事會並入曆史的軌道,消融於長河之中。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這群外來者得先離開。

“言琛,”最後的時刻,許揚伸手將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拍了拍後背安撫,“我希望你能永遠快樂。”

隨後,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迅速站起離開,從正門衝了出去。

“哥哥!不要走!”

才下定了決心邁出教堂,身後的喊聲叫住了許揚,他沒有回頭,準確來說是沒敢回頭,“回去吧。”他站在原地仰望著漫天飛舞的雨絲,餘光覺察到對方還是動身過來了,忙怒吼道:“瑞恩!帶冕下回去,別出來了。”

瑞恩有些無所適從地小跑過來,最後還是象征性地拉住言琛的衣角。隨後,他正要開口,倏然發現對方眼角的一滴淚,曾為人的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便安靜地撤開了。

過了很久,雨變大了,才終於有人打破沉默。“哥哥,”言琛站在原地,認真地一字一頓道,“我會永遠等你。”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許揚加快腳步,跑向了路的盡頭。

長街上,雨滴積成的水灘倒映著一群人的身影。路邊搖曳的燈火下,本地人用驚奇的眼神看著幾個身高體壯的青年走進一扇門後消失了。

羅左和副隊長留在最後,等到許揚跑過來。

“你家丫頭想回去五十年後,再旅行一段時間,小晨陪著她。你要不也去看看?以確定任務完成為由。”羅左看著對方深埋著頭,於心不忍建議道。

“不用,太麻煩了。”許揚低低地說,帶著難過到心扉的哭腔。他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後,才轉頭往後看。

小小的身影已經不在了,他親自與這一場緣分做了訣別,而這次選擇,不容重來和修正。最後彎了彎唇角後,他再不反顧地邁入了時空門。

羅左歎了口氣,待人完全進入中轉空間後才提到:“本來我都做好了向管理局申請帶人回去的準備,誰想小揚自己放棄了。如果這時的言琛沒那麼小,也許能讓他堅定。”

副隊長也感慨道:“不同時代之間是有溝壑的,他最終還是為所有人都著想了,除了自己。所以小揚現在是打算讓時間來淡去一切?”

“大概是,但我聽過一句話,時間雖是永恒的距離,但情感,卻能穿過世紀的空間*。”

……

數天後,許揚向時空管理局申請了自己的年假,去了南歐。

下了飛機,在酒店放好行李後,他來到了羅蘭的彼得街——這條近千年未更名的繁街。從古城門進入後,他便看見了一座紅磚壘起來的環形長牆,上麵雕刻著對稱典雅的紋路,在歲月的洗禮下變得更加深沉。

中心廣場上有一座噴泉,此刻陽光正好,噴射出的水柱在半空留下了一抹虹彩。

沿著彼得街走到差不多是過去利亞大教堂的位置,許揚發現了一座地盤還算大的私人博物館。好奇心驅使下,他買了票進去參觀。

“大家好,現在我們來到了彼得街一座富有宗教氣息的私人博物館,據說五百多年前,我們腳下的這片區域正是一座皇家教堂——利亞大教堂,而最近新展覽的藏品也多是這個教堂流傳下來的物品。”

在許揚前麵進場的旅行團請了個當地導遊,大概是因為聽到了“利亞大教堂”五個字,許揚慢慢地跟了上去。

“我們首先來到的是左廳,很明顯地發現,映入我們眼簾的藏品大多是油畫和水彩。這就要講一個久遠的故事了,關於我們利亞大教堂最後一位教皇。

這位教皇在任的時候特別受皇室優待,當時的國王便經常送畫,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大家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