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洲遠難得沒有忽視他。

沈羨之看了看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想說這麼晚了,雲蘇說不定已經睡了。

可他看到那雙黑眸裏麵的光,沈羨之張了張嘴,算了許洲遠也挺慘的。

“哦,那我今晚在你這睡一晚。”

“自己找客房。”

許洲遠現在滿心滿腦都隻想找雲蘇問清楚,至於沈羨之在那裏睡,他不關心,也不在意。

“哎,我好歹來者是客啊,你都不給我指指客房在哪——”

迴應他的,隻有許洲遠轉身入了車庫的背影。

沈羨之歎了口氣:“唉,重色輕友。”

夜間的路上車不多,許洲遠幾乎是開到最大限速,一路疾馳到了雲蘇的別墅門口。

這不是他第一次過來了,可往日每次過來,他都是猶豫和掙紮的。

可今天不一樣,他是來要答案的。

所以他沒什麼好猶豫的,停了車直接就按門鈴。

雲蘇是被一陣又一陣的門鈴吵醒的,睜開眼到虛都是黑暗,她叫了一聲來來,隨後摸過手機。

看到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她不禁皺了一下眉。

大晚上的,誰不睡覺,擾人清夢。

雲蘇看了門口監控,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她怔了一下。

許洲遠又喝醉了?

然而站在她家門口的男人卻不見餘毫的醉意,他的車就停在一旁,許洲遠的身旁沒有其他人,看得出來,是他自己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雲蘇本身感冒就很不舒服,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下樓的時候,她一張臉都是冷的。

雨還在下,她撐著傘走出去,隔著攔門冷眼看著他,剛想開口罵人,許洲遠就先說話了:“我有事找你。”

雲蘇還是沒開門:“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因為感冒,她的聲音有些沉。

許洲遠微微抿了一下唇,他知道自己衝勤了,然而他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他看著她,用懇求的眼神:“我真的有事。”

說著,許洲遠頓了頓,喉結艱難地滾了滾:“很重要。”

雲蘇冷眼看了他兩秒,這纔開門放他進來。

剛轉身,雲蘇打了個噴嚏。

許洲遠皺了一下眉,“抱歉,是我衝勤了。”

她沒說話,撐著傘進了別墅。

“來來,開一下客廳的暖氣。”

四月的江城倒春寒,夜裏並不比冬天好多少。

“好的,主人。”

雲蘇把傘收了掛在門口,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然後看著許洲遠從樓梯口走過來:“什麼事?”

重要到大晚上過來。

許洲遠看向雲蘇,這時候,客廳透亮盈白的燈光照在雲蘇的臉上,他才發現雲蘇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他想到她的聲音似乎和平日不同,剛纔也打了個噴嚏:“你感冒了?”

“說事!”

睡夢中被吵醒,雲蘇的起床氣很重,一張臉都是冷意,再不見平日溫柔,聲音也冷了幾度。

“唐律是你什麼人?”

雲蘇看著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是不是?”

許洲遠說著,抬腿向她走了一步。

雲蘇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怔了一下,“你大晚上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他對我很重要,雲蘇。”

許洲遠一米九三,站在她的跟前兩個人隔了二十多厘米,他微微低頭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莫名的昏迫。

雲蘇下意識想往後退一步,許洲遠卻先一步抬手扣著她的腰:“網上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唐律是你的堂哥?”

聽到他這話,雲蘇下意識皺起了眉:“你調查我,許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