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視線漫不經心的追尋過去,然後緩緩落在了鞭子的手柄上。
那裏,不相宜的懸掛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玉葫蘆,玉色清透,十分漂亮,玉葫蘆上麵還打了一根絡子,將它與手柄緊密相連。
那絡子的結也很漂亮,竟然隱隱編製成一個“星”的模樣。
顧錦恪原本隻是漫不經心的打量,目光卻某一瞬忽然凝住了,臉色微微白了下來。
她忍不住伸手要去拿,一直緊緊盯著公仲星卻忽然炸起:“顧錦恪!你不準碰!”
他說著話,腳尖一點,人已經借力馬匹,急急向顧錦恪這邊趕來了,手伸著,目標明確的指向鞭子。
隻是怎麼來得及呢,顧錦恪就在鞭子一旁,已經伸手握住了鞭炳,然後另一隻修長的手微微顫唞的握住了那根絡子和玉葫蘆。
公仲星速度也快,已經到了,見了這一幕,一掌就拍向顧錦恪的肩膀,荀己怎麼會讓她打到顧錦恪,也並不客氣,一掌就要派出擊退他,卻被顧錦恪低聲喚住了:“荀己。”
荀己微微一愣,手停了下來,公仲星的掌勢卻不見停,仍然直逼而來。顧錦恪一手握著絡子和玉葫蘆,另一隻放開了鞭子手柄,隨即扣住了公仲星手腕。
顧錦恪垂著頭,沒有看他,另一隻手指腹卻珍惜的摩挲過絡子上的紋路,聲音低低的:“這是……他的東西。”
公仲星被她扣住手腕,反而冷靜下來,他臉上是明晃晃的嘲諷和厭惡,看了顧錦恪現在的模樣一眼,語氣尖銳厭惡:“是又怎麼樣?你配拿他的東西嗎?”
顧錦恪臉色倏地慘白,手一抖,差點握不住手裏的東西,她低吼:“公仲星!”
公仲星冷笑一聲,裝這個可憐樣子想給誰看呢。難道顧錦恪以為他是那個人,一點兒委屈也舍不得她受?
“還回來。”他也不客氣,空著的手直接扳開顧錦恪緊握著顧錦恪拿玉和絡子的手,顧錦恪明明有力量可以扣住他另一隻手,此刻卻沒有力量保護住手心裏的東西,和公仲星像小孩子搶玩具一樣互相爭奪,最後仍然無力被公仲星將手裏的東西奪了過去。
公仲星看著搶回來的東西,再看看顧錦恪的臉色,倏然暢快的笑了一聲。
他用勁掙脫了被顧錦恪扣住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仔仔細細將顧錦恪握住的玉葫蘆和絡子擦了一遍,然後當著顧錦恪的麵將手裏的帕子丟給身後臉色慘白跟來的侍從:“回去以後把它燒了。”
侍從顫顫巍巍,渾身癱軟的厲害,公子他……公子他怎麼這樣膽大包天!
荀己臉色難看,手握的緊緊的,隻要顧錦恪命令一下,她一定讓這個人好看。
顧錦恪卻失魂落魄的,目光緊緊盯著公仲星手裏的東西。
公仲星擦完東西。心情像是恢複過來,他看了顧錦恪一眼,也不理會,轉身回去,翻身上馬,馬蹄聲輕響,很快消失在街市盡頭。
荀己微微低頭:“殿下。”
顧錦恪閉上了眼睛:“回府吧。”
顧錦恪回府後直接把自己鎖進了書房,說要辦事。不過她和公仲星在街市上冤家路窄,劍拔弩張的事情讓京城民眾津津樂道,很快整個京城上下都傳遍了。
辛雙自然也知道,要知道殿下要和公仲公子狹路相逢,她就應當提前和殿下報聲信兒避開的,以免每次見到這個小公子都生氣頭疼。
她暗歎自己失誤,卻見荀己主動來找了她。
辛雙詫異,荀己隻聽殿下命令,來找她做什麼,荀己雙手環胸,抱著她的劍,說話也直來直往:“殿下今日在公仲星身上見到故人舊物了。”
辛雙差點一個沒站穩摔到地上去:“你說什麼?”
荀己皺眉:“我已經說過一遍了,不想說第二遍!”
況且,殿下也不喜歡。
辛雙也不是沒有聽清楚,他隻是太詫異了,以至於懷疑聽到的是假的:“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