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傳了出來:“殿下,我沒事的。”
顧錦恪隻能默默握著他的手,在這裏靜靜陪伴他。江墨原先也以為這疼痛難忍,可是顧錦恪握住他的手,他心裏抑製不住的欣喜湧上來,那些疼痛仿佛也沒有那麼難忍了。
兩人靜坐著,等著醫者按揉完,但是這靜謐的時光沒能留住多久,荀己匆匆來尋:“殿下,急報!”
顧錦恪神色一動,江墨已經率先鬆開她的手了:“殿下,公事為重。”
他自幼承訓於江太傅,在這方麵素來分的清楚明白,兒女私情和公事,公事為重,尤其這個人還是顧錦恪的時候。
顧錦恪點點頭,應聲出去見荀己,到偏僻處問道:“怎麼回事?”
荀己眉頭皺著:“殿下,有一批流竄的盜匪屠戮了一個村莊!然後搶了今日分發下去的糧食和屋子!”
顧錦恪豁然抬頭:“你說什麼?”
第二批糧食和第三批糧食到來以後,顧錦恪下轄優先分配到了其他缺糧的偏遠一些村莊補足補齊,沒想到這才第二日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荀己點點頭:“殿下,屠戮的村莊大多是老弱男子被殺,女丁根據幸存者說好像被捆走了,吳知府已經帶著人往那個村莊趕了,安撫當地民眾和追剿,但這件事情鬧得惡劣,吳知府若是還要調動兵卒盡快將糧食追回來恐是耽誤了,所以問問您……?”
顧錦恪明白了,吳知府能調動的兵卒有限,轄內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要被問責,若是上書請求兵力剿匪,恐怕幾經周轉匪徒早就跑個沒影了,更別提消耗品的糧食物資。她點點頭:“你去備馬,點齊兵馬,剿匪!”
荀己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顧錦恪回到房中,眉頭緊蹙。江墨隔著帳幔就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她的心情不好,甚至十分糟糕,他偏了偏頭:“殿下?”
顧錦恪回過神來,對著江墨,她忽然有點難以開口:“孤……”
她語氣這樣為難,醫者都抬眼看了她一眼,江墨更是敏銳:“外間發生了急事,殿下要出去嗎?”
每次江太傅因為公事不能陪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為難和抱歉的語氣。
顧錦恪點點頭,她立即要出去,所以之前承諾江墨的好好談談自然就要泡湯了,可是她剛剛對人幹了這麼混蛋的事,不說清楚,顧錦恪自己都良心難安。但是顧錦恪偏偏又很清醒,公事為重,所以不可避免的對江墨感到抱歉。
江墨看見她點頭,眸子就黯了一下,但是他還是很快道:“既然有急事需要殿下處理,殿下就快去吧。”
江墨這樣懂事,顧錦恪心裏就更愧疚了一些,她挑開帳幔,揉了揉江墨的頭,低聲道:“等我回來。”
江墨臉倏的一下就紅透了,顫著眼睫點點頭。顧錦恪捏了捏他紅透的臉頰,不再留戀,大踏步出去了,荀己已經備了馬,兩人一人一騎,策馬揚鞭,很快離開。
她們迅速離開的動作很快也驚動了院子裏的其他人,桑宜皺了皺眉,薛欒鬆了一口氣,而黎玉辛卻有點奇怪,什麼事讓現在的顧錦恪急匆匆的出去了?
他眉眼動了動,出了小院。
顧錦恪和荀己一路到了城外,這裏已經聚集了顧錦恪之前帶來的一千餘人。荀己說吳知府先前已經派了一隊人去打探消息了,另一隊人則是處理被屠戮村莊的善後問題。
顧錦恪點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千兵士:“善後的事就交給吳知府,你和吳知府之前派出的那一隊人聯係上,看看她們有什麼消息沒有我們直接去找她們彙合。”
然後盡快捉住這一批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匪徒!
荀己點點頭。兩人帶著一千兵士當即去追吳知府之前派出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