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人不敢湊熱鬧,趕緊蒙著頭從讓開的路往前衝。
季天澤兩年半前跟首都退下來修養的爺爺一起來到高新公社,很快就憑借挺拔高大的優越外形,還有如魚得水的社會關係,成為高新公社六個大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隻不過這道風景線過於桀驁了些,打起架來不要命。
不惹著他的時候,說話辦事兒也就隻是冷淡了點,惹著他,他才不管你是誰,說翻臉就翻臉。-_-!-_-!
尤其是去年,有蘭小兵跑到位於新民村後山的幹休所鬧騰,拿季天澤死了很多年的俄羅斯血統外婆說事兒,差點鬧得他爺爺暈過去。
季天澤直接給十幾個蘭小兵開了瓢,最囂張的那個,直接被季天澤揍進醫院,躺了一個月。
而季天澤沒受到任何處罰,連蘭小兵的上級革委,都捏著鼻子當不知道的。
季天澤因此一舉奠定下了自己在高新公社無人敢惹的地位,這年代的人質樸熱情,老實憨厚的多,哪兒見過這樣的啊。
不能說他是二流子,人家自己憑本事,在公社的民兵隊當隊長呢。
暗地裏大家就都隻敢叫他痞子,稍微老實點的小夥子大姑娘,都被家裏叮囑離季天澤遠點。
剛才溫三民隱隱約約聽見前頭說了啥,騎著車子追上堂妹,“九丫……九鳳,上洋車,我捎你回去。”
新民大隊裏溫姓是最多的,其次是姓楊的。
大隊裏姓溫的,最出息的有五個兄弟,就是溫九鳳他們這一支。
溫三民是新民大隊長溫老大家的,現年二十五,孩子都倆了,隻有一個妹妹溫三鳳。
溫九鳳是新民大隊會計溫老五家的小閨女,剛結婚不到一年就成了寡婦。
原身跟溫三民差著歲數,又跟溫三鳳有點對照組的意思,從小就較勁,因此跟溫三民不咋親近。
所以溫九鳳這會兒隻是笑著搖頭,語氣還是軟軟的,“不用了三哥。”
溫三民掃了眼後頭還在抽煙的幾個大小夥子,想到剛才楊輝說的閑話,忍不住皺了眉。
“我帶著你能快點到家,昨天五嬸還讓我碰見你跟你說,家裏的葡萄熟了,讓你回去摘,給你婆婆和小叔子嚐嚐。”
溫九鳳頓了下,沒再客氣。
第一茬葡萄最好吃,正好她今天拿了冰糖回來,葡萄可以一部分做葡萄醬,一部分借口拿去醬酒,帶到供銷社送人情。
回頭她從空間裏將葡萄酒散裝點出來,給溫家長輩和婆婆解解饞。
“那謝謝三哥啦。”
季天澤聽到那小寡婦清甜的聲音,像是故意放慢了速度似的,綿軟卻帶著鉤子,鉤得人心裏發癢。
怪不得新民大隊的人以為他們倆人有一腿,這小寡婦就是存心勾引他。
季天澤眯了眯眸子,懶洋洋地咬斷抽了一半的大前門,跨上自行車就走。
其他人尤其是楊輝,屁也不敢放地跟在後頭。
天這麼燥,又到了晚飯時間都餓著,他們生怕真惹季天澤急了眼,挨上一頓好揍。
自行車騎起來怎麼都有風,雖然風也悶熱,不用走路還是能舒服點,坐在自行車後座的溫九鳳,忍不住彎了眉眼。
隨後一陣更急的風‘嗖’的從她身旁吹過,風鼓起的綠色軍裝幾乎貼著溫九鳳的膝蓋過去。
季天澤冷淡深邃的側臉與風一起刮過,她看得很清楚,這人修長脖頸上清晰的麥色喉結,輕輕滾了滾。
他故意的。
溫九鳳在心裏感歎,不管哪個時空的男人,真是長得越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