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舉報九鳳和季知青亂搞男女關係,還舉報到縣革委去了,我這個大隊長是擺設是吧?”
“還有你們這幫人,一天不閑磕牙是不是就能死?人家季知青明明是救了九鳳一命,榆錢他媳婦扶著九鳳回去的,大嘴巴子一張就說倆人有一腿?你們是吃了大糞嗎?”
溫榆錢他媳婦,也就是溫九鳳那個表嬸趕緊站起來將功贖過,“誒!可不是我瞎說啊,我給九丫扶到家的,她摔了膝蓋,我和她婆婆幫著扒的褲子,塗的我家紫藥水,這滾沒滾山坡我還看不出來?”
跟著溫三鳳一起過來的溫九鳳:“……”
她略有點窒息,隊裏人說話是這樣的風格?
就不能不討論這麼細節嗎?
溫老大狠狠瞪著知青,“幹活不行,造謠你們最能!咋的,我們新民大隊是哪兒對不起你們知青,你們要造謠逼死我們隊員?”
有不知情的知青傻眼了,梗著脖子喊,“不是,跟我們知青有啥關係?也不是我們舉報的呀!”
季天澤拽著涕淚橫流,臉被打得看不出原樣的陳鳴扔台子上,斜睨著說話的知青,“陳鳴舉報的,他都交代了,我冤枉你們了?”
有幾個女知青突然白了臉,還有個滿臉疙瘩的瘦削男知青也白著臉低下了頭。
季天澤聲音冷凝,“你們不滿我一個人住一個屋,私下裏造謠我是為了方便帶女人回去睡,你們鑽我床底下了?那屋不是我花錢蓋的?”
低下頭的男知青渾身打了個哆嗦,好像台子上被打的是他一樣。
“那天看見我和溫九鳳一前一後回來的人,攛掇他去我屋裏打聽的人,我都記下來了,有一個算一個,交給溫隊長,怎麼處分看隊裏。”季天澤懶得看那些知青。
有個長得挺漂亮的女知青秦月如突然掉了淚,她猛地站起身,“是!我看見你和溫九鳳同誌一起回來,可孤男寡女的總是不妥當,我,我就是關心你……們,才會跟梁知青她們說,也是為了萬一有別人看見了傳閑話,我們可以說我們也知道,不讓人誤會你們。”
溫九鳳感覺這語調有點熟悉,應該是狗比大佬魚塘裏有過的品種,蓮科。
溫三鳳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咱們看知青都是同誌,你們看咱和知青就是孤男孤女,瞧不起我們鄉下人唄!”
秦月如眼淚掉得更厲害,蹲在地上嗚嗚的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願意去縣革委解釋,我真是為了季知青和……”
“免了。”季天澤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的,聽著就煩,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曆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用不著你關心,也用不著你好心,你離我遠點我就謝謝你了。”
秦月如被季天澤懟得臉色發青,捂著臉哭著跑了。
“我看就是咱大隊省出來的糧食給你們喂得太飽了,這次參與造謠的扣公分!以後沒有公分,大隊裏不賒糧食!”溫老大又狠狠拍了下桌子,吼得唾沫星子直飛。
他連季天澤都罵上了,“別以為你們眼裏的香餑餑咱泥腿子稀罕,真當是金子做的呢?我們是真心實意歡迎知青下鄉來搞建設,不是傻子等著你們欺負,再有下回發生這種事兒,都給我滾出新民大隊,咱要不起你們這樣的!”
季天澤:“……”
他剛揍了人心裏舒坦,聽見這話扯了扯唇角,眼皮子抬高了些,正好瞧見溫九鳳靠在溫三鳳身邊,捂著嘴笑。
小沒良心的,台上台下的都是為了誰?
她還好意思笑,笑得似是陽光都在那雙彎彎的眸子裏晃動。
季天澤輕舔了下上顎,心想,這朵小黃花笑得人想讓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