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啊?”
許蜜語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告訴焦秀梅:“焦秀梅女士你聽好了,我現在顧不上你的寶貝兒子,你女婿出軌了!”
她以為母親聽到這個爆炸消息,怎麼都會站在和她同一陣線上,就算不能親自來為她出頭,也總要罵一罵荒唐的女婿。
可焦秀梅卻說:“出軌?那正好啊,聶予誠他就有把柄握在你手裏了,趁這機會,還不得趕緊擠兌他給你弟買房子啊!”
許蜜語徹徹底底地震驚了,她大聲問焦秀梅:“你就知道為許蜜寶打算,你有為我想過嗎?”
可惜焦秀梅不吃她這套,她比她還大聲地反問:“小多餘我辛苦養你這麼大,因為你小時候家裏多罰了多少錢啊,就這我也沒扔了你、賣了你或者餓死你,你問我為你想過嗎?當初真該掐死你這個沒良心的給家裏省點錢省點大米!哎,說起大米,行了你弟還餓著肚子等我做飯呢,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剛才告訴你的話你好好想想吧,別犯傻,我等你消息……”
不等她最後一句說完,許蜜語已經切斷通話。
她想她就不該接焦秀梅的電話,母親讓她的心情變本加厲地糟糟。
她撕開巧克力的包裝紙,一口一口狠狠地吃。
*
傍晚時,聶予誠回到家。
他回來時許蜜語蜷在地毯上睡著了。她身旁是一地的巧克力包裝紙。
錫箔紙被她撕得很碎,有一小堆隱隱約約被拚成一個心形。看起來就像是她破碎掉的心。
聶予誠心頭一下湧起無限的心痛和憐惜。
他輕手輕腳走到沙發前,蹲下,彎腰。
他輕輕地,又珍重地,把許蜜語抱起來。
他抱著她往臥室走。
經過走廊時,許蜜語醒了。聶予誠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睛。
她的一雙眼又黑又亮,直勾勾地盯著他。很冷靜,也很隱痛。
他的心狠狠一縮。到這一刻他清楚地認識到,不管外麵的誘惑多溫存,給他的慰藉多熨帖,他還是愛懷裏這個女人。
她拿黑亮的眼睛看著他,開口時,聲音有著幽幽的啞。
她說:“放我下來吧。”
又說:“我們聊聊天吧,予誠。”
*
兩個人並排坐到客廳沙發上。
太安靜了,許蜜語打開電視機,隨便哪個頻道,隻要響點聲音出來就好,就不會顯得氛圍那麼僵硬尷尬。
隨手播的頻道是個購物台。在主持人用誇張語氣賣完一口鍋、一部手機、一套原價88888現在隻要998的限量款珠寶,許蜜語和聶予誠還是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在認認真真看電視購物。
下一個商品出來了,是巧克力。
許蜜語總算找到打破寧靜僵局的契機,她把白天買的黑巧克力遞給聶予誠一顆。
聶予誠接過巧克力,轉頭看她,有點遲疑。
他從來不吃零食之類的東西。
“吃吧。黑巧,裏麵有多巴胺,能讓人高興。”
聶予誠聞聲撕下金箔紙,咬了一口,立刻皺起眉。
“苦。”
許蜜語看著他,終於笑了下:“這麼大人,還怕苦。苦過才有甜啊。”
她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怔。
一些共同的、甜蜜的回憶浮現在兩人的視線交彙處。
那是剛結婚不久,聶予誠有次出差回來著了涼喉嚨痛,卻怎麼都不肯吃藥。
許蜜語問他為什麼不肯吃,他皺著眉說:“苦。”
許蜜語一下就給他逗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的,哄著他說:“這麼大人了,還怕苦。苦過才有甜啊。”
他看著她彎彎的眉眼,已經覺得心頭泛甜了。乖乖把藥吃下後,他忽然一把把她拉進懷裏,低頭就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