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段翱翔穿著半敞的浴袍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宿醉的酒氣和沒睡醒的懶氣,不高興地問了聲:“這是怎麼了老紀?一大早就拚命按鈴,想吵死我啊……”
啊字還沒啊完,紀封已經衝過去,一拳揮在他臉上。
重重的一拳。
打得段翱翔鼻血都竄了出來。
阿倪立刻走過來,護在段翱翔身前。
段翱翔一把推開他,抹了下鼻血,看看手心裏的血紅,他抬頭衝著紀封喊:“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
紀封衝過去揪住他鬆垮的浴袍襟口,冷冷地問:“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有丈夫的?”
段翱翔一下怔住。
他扭頭看了阿倪一眼,狠狠一瞪。阿倪眼神閃躲地低下頭。
段翱翔看回向紀封,看到紀封臉上那些從未出現過的瘋狂和暴怒時,他忽然開心大笑起來,笑到歇斯底裏。
他一把推開紀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和人睡了?你覺得你髒了是不是?”他指著紀封癲狂地笑著問。“哈哈哈真好啊,真好!瞧瞧你一天天那個禁欲樣兒,我以為你能有多高深的定力呢,不也就那樣嗎?我看你不過就是假正經罷了。老紀啊,我得友情提醒你一下,你昨晚隻是喝醉了、隻是會燥熱暈眩一點而已,你不是吃了偉歌不做不行!所以你沒把持住和別人睡了,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定力不夠的問題嗎?”
紀封忍不了他的汙言穢語,揮手上去又是一拳,段翱翔向後踉蹌,坐倒在沙發上。阿倪過來擋,紀封抬腳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彎了腰。
紀封抬手指著癱在沙發上、血流了一臉還在笑個不停的段翱翔,陰冷地問:“你就不怕她跟她丈夫把你和我一起告了嗎?”
段翱翔拎起浴袍一角擦自己臉上的鼻血。鼻血沒擦淨,蹭了一臉,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
他就這麼猙獰地笑著告訴紀封:“這關我什麼事?有本事你就找證據證明是我按你頭讓你們倆睡的,但我按你頭了嗎?沒有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定力不深好吧!”
紀封已經懶得再打這攤爛泥。他怕髒了自己的手。
他指著段翱翔,用陰鷙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警告著:“段翱翔,你小心點,我是有仇必報的人,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我會讓始作俑者罪有應得!”
他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段翱翔靠在沙發上,仰頭放聲地笑。
“紀封,你幹嗎那麼認真啊,不就是破個身嗎!哈哈哈哈哈!”
紀封腳步沒停,直直走出套房。
到他背影消失後,段翱翔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從沙發上站起來。
“阿倪。“他叫了聲,“過來。”
阿倪被紀封踹的那腳餘痛還沒有散盡。他勉強站直身體,走到段翱翔身旁。
剛站定,段翱翔一個巴掌重重掄在他臉上。他被打偏了頭,打彎了身。
但馬上他又站直。
“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昨天我確實打算和紀封和解算了,但你私下在他的紅酒裏摻了能讓他一杯倒的烈酒是不是?還有,我讓你在下麵開個房間把那個女人送進去休息,但你把她騙去紀封房間了是不是?好,你很好,你敢自作主張了。現在拜你所賜,我和紀封是真的和解不了了!阿倪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你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現在就弄死你!”
段翱翔說完這些話,從沙發上抓過他隨手亂放的皮包,從裏麵掏出厚厚一遝錢,劈頭向阿倪砸下去。錢散了,漫天飛,落滿地。
“我不想再留一個願意自作主張的人在身邊,滾。”
紀封回到自己套房的時候,薛睿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