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叫了,我沒胃口。”
家裏那桌菜,沒等吃又叫封雪蘭給掀了。現在他的胃口就是那張被掀翻的餐桌,狼藉一片,叫人毫無食欲。
隻是他話音落下,他肚子裏的饑餓鳴叫又響了起來。
薛睿:……
您沒胃口,您的胃可是叫喚得很雄赳赳啊……
到底是怕紀封餓傷了胃。薛睿一路上提了好些菜式美食,從南到北,從中到西,從冷到熱,可都被紀封那張叼嘴一一挑著毛病排除掉。
“紀總,要不等會兒我給您點個蝦仁雪花豆腐羹?”
“太淡。”
“那來一道吉祥扒紅蟹?”
“吃著費勁。”
“那來道靈芝香菇湯補一補?”
“我現在看起來火氣還不夠旺嗎?”
“……那要不點一道涼拌手撕平菇去去火?”
“誰的手來撕?他手幹淨嗎?”
……
一路上,薛睿快把菜譜都打翻了,也沒挑出一道能入紀封法眼的菜。
車子就快開到酒店。
晚上到底給紀封吃點什麼這件事,還是一點著落都沒有。
過了路口就是酒店,十字路口剛好紅燈。
薛睿把車停下來,一邊看著紅燈秒數跳躍一邊暗暗發愁,擔心老板今晚會因為嘴刁而餓死他自己,從而導致他失業。
正發愁時,他發現紀封把後座車窗降了下去。
從後視鏡裏,他看到紀封正向車外的馬路對麵看。
他不由也降下車窗玻璃轉頭看了出去。
視線隻一晃,他就找到了該定焦的焦點。
原來是馬路對麵一家小麵店外麵,有個看起來很麵熟的女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吞食熱麵。
再仔細一看,那女人不就是許蜜語麼。
而她吃起麵來,感覺那麵香得就像是皇宮禦廚煮出來的一樣,讓人光看都想要跟著叫一碗來嚐嚐。
“那女人沒吃過飽飯嗎?一副餓死鬼的吃相,碗都快讓她悍在臉上了。”紀封嫌棄的聲音從後座響起。
緊跟著後麵忽然響起喇叭聲,薛睿趕緊轉回頭往前看,原來信號燈已經由紅變綠。
他趕緊踩下油門駛過十字路口。
紀封的聲音忽然從後麵響起來:“開慢點!”
“……”
薛睿趕緊補一腳刹車,降下車速。
“先別開去酒店,就把車在前麵掉頭,停在路邊。”
紀封在後座吩咐著,薛睿一切照辦。
車子停好後,他向後回頭,問一聲:“老板,還有什麼吩咐?”
紀封向著車外麵,許蜜語正吃麵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那麵看起來好像挺好吃的。你去給我弄一碗我嚐嚐。”
薛睿愣了一瞬間的神後,馬上開門下車。
可算有這祖宗想吃的東西了,那就別追問他其實是不是看人家吃的香,他饞了。
許蜜語吃完麵,端起碗喝剩下的麵湯。隨著碗裏的湯越來越少,她舉碗的動作越來越高。
最後喝到一滴麵湯都不剩,她放下碗,抽張紙擦擦嘴,起身準備走。
但她眼角一花,好像看到一個高高的穿著西裝的身影走去店裏櫃台那兒。
那身影怎麼看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她不由一邊向前走,一邊又回頭多看兩眼。
就這麼心不在焉地走,結果一下撞到了人。
她人還沒回正身體,道歉已經一連聲地從嘴裏發出來。
等回正身抬頭一看。
她頓時有點傻愣在那。
她撞到的人,居然是紀封。
他正兩手插在西褲口袋裏,慵慵懶懶地站在麵前。他身後是他那輛顯眼又奢華的勞斯萊斯坐騎。他整個人氣場和氣質都太出眾,雖然很清冷地站在那一動不動,也足以吸引路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