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煮熟,立刻退回到原來的地方站好,然後窘窘地想,也不知道薛睿聽到了多少她的獨白。
但仔細想,那些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和真誠想法,就算被薛睿聽到又有什麼好丟臉的?
這麼一想後,她終於漸漸冷靜下來。
薛睿迎著紀封的召喚走近沙發,把手裏文件交到紀封手上。
紀封低頭翻看著文件,三言兩語地問著薛睿公司裏的情況。
許蜜語覺得自己不適宜聽到這些商業上的事情,連忙識相地想要向外退。
可是剛挪動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正低頭看文件的紀封,卻眼觀六路似的又出了聲。
“站那。”
……許蜜語不確定這次他的說話對象是不是自己。
“這次說的就是你,許蜜語。”
“……”
許蜜語趕緊站定不動。
紀封抬起頭,看向她,冷淡也慵懶地問了聲:“許蜜語,我讓你走了嗎?”
許蜜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有點無措地抿抿嘴唇。
忽然一份文件飛到她麵前。她連忙兩手接住。
“去書房,把這份泰語文件翻譯出來,下午三點前給我。”紀封簡單交代著。
許蜜語一怔。
讓她上來幫忙翻譯文件,居然是真的讓她翻譯?她還以為這隻是個幫她脫身的說辭……
她捏捏文件,好厚一遝,頓時有點心慌。
“隻翻譯正文,附件不用翻譯。”
許蜜語連忙翻翻看,還好還好,正文就幾頁,剩下的都是附件。
她站在那鬆口氣。
“沒聽清我剛才說什麼嗎?”
許蜜語趕緊搖頭——沒有沒聽清;覺得搖頭不對,馬上又點頭:“聽清了。”
“那還傻站在那給我表演上下左右晃腦袋?”
“……”
許蜜語連忙捧著文件奔去書房。
她的身影消失後,薛睿看到紀封剛剛刻意繃出來的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鬆懈下來。他忍不住問:“老板,您還真讓她翻譯文件啊?”
紀封眉眼不抬地懶懶答:“給她找點事幹,不然光跟這杵著,杵得我看了就煩。”
薛睿想說,可是人家剛才沒想光杵在這,人家是想撤出去的,是你硬把人家叫回來的啊。
想想豐厚的薪水,他勸住了自己的舌頭別蠢蠢欲動瞎惹鍋。
忽然他聽到紀封問:“你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薛睿愣了下。這還是紀封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向他問話,為的是想要探尋一個女人。
“我覺得,她是個永遠和我們所想的有點不一樣的女人——以為她會不堪一擊、挺不下去的時候吧,她不僅挺下去了,還總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反轉;以為她懦弱和不爭氣吧,她其實很隱忍又很能吃苦,還很堅韌;而到後麵會發現,她從前看著的那些懦弱和不爭氣,隻是沒人告訴她她應該怎麼辦。”
薛睿看到紀封若有所思地聽著自己的話。
他忽然有點壓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舌頭,問了句特別想問的話:“老板,我鬥膽想問問您,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鬆動原則的啊?”
紀封聞聲微怔:“鬆動原則?對她?”他挑眉看向薛睿,問道,“我有什麼原則是對她鬆動了嗎,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舌頭太想有話講,薛睿控製不了它。於是薛睿隻好不怕死地一口氣說道:“對,您真的有個一貫原則,可能連您自己都沒有發現!您對人一般都是先找對方缺點,找到之後,如果這個缺點會令您嫌棄厭煩,您就會對這人蔑視冷淡,也不會去管這人的閑事。我以為您對許蜜語也是這樣的,但到目前為止,您除了嫌棄厭煩她之外,也管了她好多閑事。可我看您管她,也不像是喜歡她,因為畢竟從頭到尾您對她的厭煩都在臉上擺得明明白白的。”頓了頓,薛睿重新疑惑起來,“所以老板,您到底為什麼會管她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