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去,別搗亂。”
“……”許蜜語想,也難怪她的同學們連冷酷霸道的紀總都拿捏住了。她是真的插不上他們的話。
張三看回紀封,等他回答。
“沒有。”紀封給出的答案簡潔明了。
“啊。這樣啊。那你屬實屬於晚婚一族了哈。”張三頓了頓,話鋒一轉又問,“那你在你們單位具體做什麼工作啊,和蜜語的收入差距大不?”
許蜜語立刻製止:“三哥,別打聽了!你喝多了,再問就是胡說八道了。”
張三反駁她:“喝多才能聊真話啊,別搗亂,聽話。”他像哄小孩似的打發許蜜語,打發得許蜜語變得很許無語。
紀封卻沒有回避問題,告訴張三:“我做管理工作。我和她的收入,”他抬眼看著許蜜語,說,“應該差得還挺多的。”
“啊。這樣啊。那你是個實實在在的黃金單身漢了,真要談婚論嫁的話,興許看不上我們離過一次婚的蜜語哈?那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唉,唐突了唐突了!算了不談這個了,不管怎麼說,來了就是朋友,來小紀,一起走一個!”
他給自己和紀封倒滿酒,他自己倒白的給紀封倒紅的,隨後一碰杯,他先一飲而盡。
許蜜語和薛睿眼睜睜看著紀封沒有拒絕,也把酒杯裏的紅酒一仰頭幹掉了。
他們震驚的閾值已經被紀封今晚一次次的不同尋常越拉越高,他們已經震驚得都不太會震驚了。
接下來那些男女同學們不停過來敬酒。紀封如果露出一點猶豫神色,同學們就會說:今天是蜜語生日,是她的好日子,不能掃興。
紀封於是真就不掃興,一杯杯酒全都喝下去了。
許蜜語有時在一旁想給他擋酒,擋著擋著紀封的酒沒少喝,她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最後大家都喝得頭脹腦熱,情緒亢奮,彼此也變得格外地不把任何人當外人起來。
臨近午夜十二點時,李翹琪提議,在這一天即將過去的時刻,大家再一起祝福許蜜語一次生日快樂。
於是所有人圍在一起,高舉酒杯,齊聲高喊“生日快樂”。
許蜜語燦爛地笑著。她笑得眼睛裏又濕又熱。
三十一歲了。雖然都說三十而立,但她其實是在三十一歲時才真正學會獨立。她預感今天會是她人生中一道清晰的分水嶺,從今天起她未來的人生會進入到一個新的裏程。
她喝下被祝福的這杯酒,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也覺得未來很有希望和奔頭。
碰完這一杯後,時鍾劃過十二點。是新的一天了。
李翹琪走過來撞撞許蜜語的肩膀,對她眨著眼說:“你老板嘴真夠硬的,我們都以為能趁著喝酒從你老板那套點話出來呢。”
許蜜語頭暈暈地有點懵:“套他什麼話?”
李翹琪看著她,歎口氣,搖搖頭:“你老板嘴硬,你遲鈍,你們可怎麼辦啊。”
許蜜語暈懵懵地還想再問,李翹琪已經被別的女同學叫走。
時間有點晚,有幾個家裏有小孩的女同學不得不回家了,李翹琪給她們挨個叫了車送她們走。剩下的人還沒喝盡興沒舍得散,又三三兩兩地聚堆繼續喝和聊。
許蜜語拄著發暈的頭,坐在桌邊默默緩神。
紀封沒去其他地方。他就坐在她身邊,一直側頭看著她。
今晚是他人生裏喝得最多的一天,比上一次在“夜遇”時喝得還要多得多。
他已經暈得看人都快要重影。可是看許蜜語時,卻還是那麼清晰明了。
就像她已經印在他眼睛裏了似的。
想到剛剛不隻一個她的同學過來跟他說,她有天然的一種女人韻味和人格魅力,能讓人對她泛起心動,同時也對她犯起感情妄想症——明明是自己喜歡上了她,卻要一廂情願地妄想是她喜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