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這樣女人就不會去想——我是不是跟我男朋友和男朋友身邊的圈子差距太大了?我男朋友身邊的人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他?——這一類的問題了。”
紀封聽著想著,覺得自己有一點開竅的感覺了。
半晌後他對薛睿說:“但我其實從來沒想過她和我之間有差距。”
薛睿說道:“光你自己這樣想不行啊,關鍵是你得把你怎麼想的,直接對蜜語姐說出口,不能企圖靠她自己去體會到,你其實沒有覺得你們之間有差距。相信我老板,男女思維是不一樣的,你以為女人自己能想明白的事,你隻要不說,她們就想不明白甚至會直接想偏。我們男人靠做,但她們女人隻想聽你親口說。”
紀封聽完這番話,端起酒和薛睿碰了一杯。
把杯裏酒一飲而盡後,薛睿放下酒杯感歎道:“其實蜜語姐是個很省心的女人了,真的。她可比李翹琪那個妖姬好搞定多了,她不過是希望你能多主動一點,不要總是有點高高在上地端在那裏,讓她得不到安全感……”
紀封打斷他:“我高高在上?端著?”
薛睿點頭:“可不。”
“我什麼時候這樣了?”紀封不服。
“……”薛睿歎氣道,“你一直都是這樣啊,比如你們冷戰,你要高冷地端在那裏等蜜語姐主動來找你;比如你們分手,你也要端在那等著蜜語姐來跟你說後悔;又比如你總毫不掩飾地嫌棄人家蜜語姐租的公寓又破又小……嗨,太多了。”
紀封皺眉沉思,陷入對自己的自我審視裏。
原來他這些做法和態度,是高高在上的、是打擊別人安全感的?
他仰頭喝杯酒。
放下酒杯後,他告訴薛睿:“我知道了。你繼續說。”
薛睿於是接著前麵沒說完的話,繼續道:“還有蜜語姐啊,她不過是想聽你親口對她說一句,你喜歡她,從不嫌棄她,也沒計較過她有過一次婚史。這些話你但凡隻要親口說了,她準保就不會胡思亂想、不會沒有安全感。”
說到這薛睿頓了頓,直接向紀封提問:“老板,這些話,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親口對蜜語姐說過?你是不是覺得這些話說出來太肉麻,還覺得就算你不說蜜語姐她心裏也肯定都是知道的?”
紀封看著薛睿,點點頭。
薛睿一拍大腿:“我的老板啊,你錯就錯在這裏了!”
紀封握著酒杯,把光滑的玻璃杯壁都捏出了難聽的摩攃聲音。
他為自己辯駁:“可她如果想聽我說這些話,直接告訴我不行嗎?”他現在想,隻要她告訴他,就算他覺得肉麻也會說給她聽。
“她不講清楚,我又怎麼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然後她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直接跟他冷戰、分手。
薛睿弱弱反駁他:“其實蜜語姐也未必什麼都沒說過……她之前不就問過你,你以後會喜歡上別的女人這種問題嗎,是你自己覺得人家問的是偽科學不肯正麵好好回答啊……”
紀封一下被噎在那裏。
這件事薛睿之前也給他講過道理,他當時不肯服軟,不肯承認自己的處理方式太叫真。可現在,在被分手後勁一天天淩遲後,他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
看樣子,的確是他做得不好。他在感情裏講科學的確隻會加劇她的不安。
可惜他現在才肯服軟,認清這個事實。
在心裏重重歎息一聲後,他轉頭看向吧台前那道纖秀背影。他眼神裏流動著不自知的深情溫柔和細密迷戀。
他仰頭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酒液下肚後,他忽然把頭轉回來,狠狠地瞪住薛睿:“今晚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我和她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你說晚了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