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深吸了一口氣,她將目光轉向始終一旁的定夜:“既然登玉說得不能服眾,定夜,那就你來說。”

定夜看著朝熙信任的目光,亦是啞聲道:“今日,奴才和定遠陪同陛下外出,對別院內的事情知之甚少,等到奴才和定遠回來之時,才知道定坤犯了大錯,被緝拿到貴君麵前,貴君動了大怒,奴才還尚不知原委,隻是想勸貴君冷靜一下,莫要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登玉急道:“殿下責罰犯大錯的罪奴,怎麼到了夜郎君嘴裏,便成了不可挽回的錯事了?”

定夜連忙解釋:“登玉總管誤解奴才的意°

到了後來,連辱罵聲也不叫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叫喊……

聽說有些個膽子大的往懲戒院去看了一眼,結果嚇得魂都沒了。

而此刻,朝熙一直在議政院批閱奏折,定夜和定遠還有花靈和百裏青,都在近前伺候著。

定夜和定遠始終驚魂未定,定遠幾次都想要開口求情,最後定夜卻對著他搖了搖頭。

房內的幾個郎君,大約也就隻有百裏青不在乎外麵的風波,他接過小廚房遞上來的銀耳羹,端到了朝熙跟前道:“陛下批了兩個時辰了,也該歇一歇。”

以往這些奏折,朝熙半個時辰就能全部看完,今日她心神不定,每每看到一半,便要重新看過。

見百裏青遞了銀耳羹過來,朝熙這才緩緩接過。

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也不太對。

朝熙放到一旁,歎口氣道:“讓人端下去吧,不太好喝。”

花靈忙道:“要不然讓廚房再做一碗送過來?”

朝熙搖頭:“不必了,朕沒什麼胃口。”

花靈關切道:“陛下,您今日一整天,都沒吃多少東西。晚膳到現在也還沒用。”

朝熙本想問空寰吃了嗎?可是這話剛到嘴邊,便被她咽了下去。

最後,她隻得問道:“斐念之不是去請冀州城內的正骨名醫了嗎?可回來了嗎?小貴的手,可還有得救嗎?”

花靈這才道:“請回來了,不過那名醫說,還得去請他的師兄一趟。那正骨名醫的師兄,是褚大人正夫的表弟,聽聞這會兒,褚夫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朝熙又問:“你親自著人去看看,無論請多少醫士,務必要治好小貴的手。”

花靈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安排。”

花靈走後,朝熙才看向了一旁的定遠和定夜,她麵無表情道:“定夜定遠,你們兩個這些日子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最近就不勞煩你們在近前侍奉了。”

定遠動作一僵,正要開口說什麼,定夜卻拉住了他。

定夜拱手道:“是,奴才等這便退下。”

他們走後,房中隻剩下百裏青一個人。

倒是難得,百裏青極少在禦前侍奉,如今定夜和定遠走了,他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這一陣子,百裏青在朝熙跟前都說不上話,今天倒是能與她獨處一會兒。

朝熙歎道:“今日之事,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百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