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說他們不會再受太後威脅,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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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鬆閣內,太後與皇後匆匆趕來,禦醫也被喚來為孫昭容診治。
看到已被砸死的兩隻毒蠍和孫昭容裙擺的鮮血,太後臉色陰沉可怕,風雨欲來。
在場眾人無不膽戰心驚,一個個心裏都認定燕王妃這回慘了。謀害皇嗣,這是重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後環顧一圈,視線落到尹蓮曦身上,語聲威嚴迫人。
尹蓮曦正低垂著頭,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歪了頭。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驚慌害怕,畢竟這可是大晉權傾朝野的太後,誰人不怕?
可當她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當質問的話語直指向她時,她的心中竟連一絲波瀾都未起,隻是覺得熟悉,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畫麵,她似乎早就經曆過,經曆了無數次,以至於她如今這般平靜。
而平靜下湧動的,是沒來由的恨與鄙夷。
這樣的情緒,令她驚訝。
見她久久不回話,一旁的連芷清開口提醒:“燕王妃,太後問話,你可要解釋一下?”
尹蓮曦抬頭看她,純澈的眼眸是不解:“這裏這麼多人,太後不問旁人,問我作甚?”美麗萌憨的模樣盡是無辜,杏眸水潤,瑩瑩間寫滿委屈。
連芷清微愣,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她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謝銀珠搶了先。
“是啊,太後不問旁人,偏偏問燕王妃,燕王妃心裏難道沒有數嗎?”謝銀珠似笑非笑地補刀,心中舒坦。
孫昭容這胎大概率是保不住了,皇嗣被害,太後又怎會放過燕王妃這個最大的嫌疑人?就算燕王求情,那也定是個活罪難逃。
於她而言,可真是好事成雙。
至於燕王妃是不是被冤枉的,是不是有人存心害她,那跟她可沒有任何關係。
尹蓮曦的視線移向謝銀珠,一字一頓、認認真真地回了她兩個字:“沒、有。”
謝銀珠笑容微僵,她本以為這丫頭定會怕得痛哭流涕,或是百般解釋以求證明自己清白,可她居然隻是硬氣地回了兩個字“沒有”,這是愚蠢還是囂張?
“燕王妃!”太後被尹蓮曦的態度激怒,聲音高了幾度,“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想如何抵賴?謀害皇嗣,其罪當誅,難不成你以為你是燕王妃就能逃脫處罰不成!”
“太後這話嚴重了。”
一道朗聲響起,眾人紛紛側目,看到一身玄袍的陸雲闕走了進來,大步走到尹蓮曦身旁,將她擁進了懷裏。
“可有嚇到?”他柔聲問她,目光寵溺。
尹蓮曦搖了搖頭,安心地倚靠著他,一點也不擔心了。她知道,他會為她擺平一切。
“燕王是要偏袒燕王妃?”太後麵有怒色,直視陸雲闕,眸光寒涼。
陸雲闕懶懶抬眸看她,道:“究竟發生何事,來個會說話的,給本王說清楚。”
他話音剛落,便聽孫昭容一聲淒慘痛呼,瘮人至極。
為她診治的兩名禦醫麵色一變,跪地稟報:“回太後、皇後,孫昭容出血嚴重,龍胎不保,要盡快引產。”
“造孽啊!”太後哀歎一聲,氣怒交加,“趕緊把人抬進去,該怎麼醫治便怎麼醫治!”
“是!”一群宮女太監將孫昭容扶起,扶到了裏間,幾位禦醫也跟了進去。
“皇上駕到!”
陸雲合聞訊匆匆趕來,看了眼偎依在陸雲闕懷中的尹蓮曦,眉頭微皺,走到太後麵前,問道:“母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你!”太後手指指向靜默站在一旁的賀甯嫣,“你過來,把事情原原本本跟皇上說清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