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習慣!”富貴不知劉東是何意,隻好連聲點頭應道。
“其實我準備將你調到我身邊來做事,既然你做的還算習慣,那就在淨身房內好好幹,日後我決不會虧待與你。”
“小的謝公公賞識,小的定會一心一意效忠於您。”富貴一個勁感激道。隻是劉東卻不知這份感激中,可有半分能做的真。
富貴離去,劉東心中才稍顯平靜。隻是無論如何,他都決計不可能當閹人。現在他終於將胡斐穩住,想必胡斐若不想掉腦袋,定然不會把事情鬧大,從而搞得魚死網破。
劉東隻要今夜離宮,再安然逃了性命。想那胡斐更不會翻出舊賬,聲討他是個假太監。看來如今之計,劉東還是出宮逃跑才是正道。
劉東心中正細細的策劃著,熟不知不覺中已是夜幕降臨,天地萬物歸於沉寂之中。
%%%%%%%
翌日,清晨。
從京師南下的官道上,竟不時能見著商隊往來於南北間。
此時,一輛鑲金嵌寶的馬車得窗牖,正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人無法覺察這般華麗車中所乘何人。
“劉東,你即然騎不得馬,就和我同乘一車又有何妨?”
“小的,謝王總管美意。隻是似我這般騎不得馬實屬不該,小的求您還是讓我再去試試。”劉東哀求道,顯然他心中那點小九九,也唯有他自己清楚。
“你既堅持,我也不再勸你。隻是要多加小心,切忌別再像昨夜一樣從馬上摔下來,否則不慎丟了性命我也救不了你。”
“是,小的一定多加小心,不敢忘記您的囑托。”劉東大喜,顯然他想要逃跑,這騎馬自然是必備手段。這其實有點像咱們現在的駕照,沒它幹什麼事都不方便啊!
劉東喝令馬車停妥,才一躍而下。此時,馬車左右的護衛長,現任錦衣衛千戶駱養性,早已來到劉東近前道:“劉公公,請問您有何事?”
劉東責令馬車繼續前行,才躬身道:“駱兄太過客氣,您乃是錦衣衛千戶,又是正五品官職。比起咱這個從六品司禮監奉禦,卻不知尊貴了多少。”
駱養性是何人,他既然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王承恩的器重,他又豈不知劉東會前途無量。他如今之所以放低姿態,實則也是為了日後能夠交好與劉東而已。再說了,劉東如今更是被皇上親封為東廠司房,他錦衣衛可直接歸東廠節製的啊!
駱養性急忙還禮道:“劉公公,您這話可見外了。咱們大明宮中,誰人不知公公您前途無量啊!再說了,我可是一直拿您當兄弟對待,您這樣說可真讓兄弟寒心呀!”
劉東亦不再矯情,大聲笑道:“駱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倘若您不嫌棄我就叫您一聲駱大哥,你看如何?”
駱養性亦是大喜,朗聲笑道:“使得,使得。我駱養性若能有公公您這樣的兄弟,也不枉空活了此生啊!”
二人聊得投機,皆大歡喜之極。稍後,劉東才含羞道:“駱大哥,不瞞您說。小弟深處宮中,卻不善騎馬,還望大哥能教我一二,也免得受人嘲笑。”
如此小事,駱養性豈能不允。於是立即就命人領來一馬道:“兄弟,此馬名為晨風,性情溫和且耐腳力。你如今初學,不妨騎它一回。”
劉東謝畢,就欲腳踩馬鐙而上,卻被駱養性阻攔道:“兄弟,你這上馬姿勢可萬萬使不得,萬一不慎腳背觸了馬臀,使它受了驚嚇,豈不危險?”
劉東一臉感激道:“還請大哥教我!”
駱養性出奇的耐心,竟然從如何上馬,再到如何下馬,其中要注意什麼,都一一解說的極為詳細。
劉東一路聽著,也深感受益良多。特別是駱養性對於人和馬關係的解釋,更令劉東明白想要做個好騎手不是很容易。看來人和馬隻要相互信任心意相通,才能駕馭自由無往不利。
如此一來,這一路南下,劉東也不寂寞。他一邊和愛馬晨風培養著感情,一邊慢慢熟識騎術。僅僅短短數日,劉東就已有學的模有樣,就連駱養性等人也無不稱讚。隻是如此長時間的騎馬,卻這折騰得他腰腿酸痛渾身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