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灼應該在拍戲,微信沒回。溫嶽看了眼時間,想起這會兒阿姨正在家打掃衛生,便一個電話打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

半晌,他蹙眉,對著手機緩緩問:“不在?”

“是的溫先生,不在左邊櫃三層……”

“其他層呢?應該擺在能看見的地方。”溫嶽沉聲。

“不好意思溫先生,整個書房我都看過了,露在外麵的地方,都沒有這樣的盒子……”阿姨歉疚道。

溫嶽愣了愣,溫聲說:“沒事,那就算了,您繼續打掃。”

難道是他記錯了?還是某次打掃,把東西收去了老宅?

他猶豫片刻,給溫家老宅打了個電話,是管家接的。

“少爺。”管家是個老派人物,笑眯眯很慈和,和嚴厲忙碌的父母相比,他和管家處得更親近,逢年過節也都能見到。

溫嶽把事情簡單說了,管家立刻道:“好的,我去給您找一下。”

沒讓他忐忑太久,管家很快歸來,表示盒子他收的好好的,一直擺在少爺曾經的房間。

溫嶽鬆了口氣,雖然有些奇怪,卻沒多想:“我現在在灰市,過兩天回了江城去拿。”

管家連忙說好,還說要留他吃飯。

掛掉電話,管家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

他摩挲著盒子,輕輕打開,裡麵保存的彷彿不是一對微藍的翅膀,而是舊日時光。

溫嶽小時候沒什麼人氣,冷冷清清,整日坐著看書、練琴,或者透過落地窗看屋後花園。

那時老管家十分愁,不僅僅擔心小少爺的身體,更擔心他的心情——小少爺幾乎不說話。

溫家父母那時候還很忙,一邊忙著公司,一邊忙著求醫,想再要個孩子。

小少爺那時就聰明非常,已經懂得這些,越發沉默寡言。

老管家想盡辦法,買寵物,讀故事,折騰來折騰去,都得不到小祖宗一個笑臉。

孩子一天天的沉默下去,最長連續十天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有天老管家讀著三隻小豬的故事,小少爺正抱膝看著不遠處的花園,忽然聲音沙啞地開了口。

“為什麼是我呢?”小溫嶽問。

老管家語塞。

“不為什麼,隻是我不幸運。”他自己回答。

幾天後,傻乎乎的小灼灼來到溫家,像個笨拙的傻兔子一樣蹦進花園玩。

小溫嶽看著他,對管家說:“他就很幸運。”

那句話似悲傷,似嘲諷,管家也分不清小少爺到底是什麼心情。

隻是那天,小溫嶽終於踏進花園裡,陪小灼灼玩了一個下午。小傢夥玩得一身擦傷,少爺則冷漠地做起了蜻蜓標本。

那之後也時常將標本拿出來看看。

老管家深深嘆氣,又覺得沒什麼好嘆的。

雖然少爺的戀情驚世駭俗,但這段緣分說來足夠長久。

他實在不應該再覺得可惜了。

***

王煦晨在小唐的帶領下進到《成功學》片場,悄咪咪地走位,最終成功到達顧灼灼的寶座,期間沒撞上一個人。

而後大搖大擺坐上他的椅子。

陰天,預報說有雨,片場周圍豎著一朵朵大傘,王煦晨坐在傘下,愜意地享受到了宛如海邊度假般的快樂。

本來放在椅麵上、又被他擠到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應該是顧灼灼的微信提示,王煦晨沒看,把他手機倒扣下去,津津有味地看他拍戲。

“景燦太可憐了……我想拆官配啊啊啊!”

“那我不行,景燦還是嫁給我吧。”

“嘿嘿,我希望他在我懷裡每日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