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他兩三步跨上去,手掌輕輕貼住下意識退了一步的白糖的背,說道,“下次直接喊我就好。”

到達一樓,他把白糖放在地上,“想做什麼去做,我去蒸個瘦肉。”

白糖臉上是焦急惶恐的神色,正想開口,蔣雲書又說:“你手受傷了,不能碰水。”

白糖還想說,蔣雲書繼續補充:“不行。”

白糖訥訥地閉上了嘴,他瞳孔顫著,有些迷茫,他已經不知道蔣雲蘇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了,他有種雙腳碰不到實地的空虛與慌張,如同不知懸在他脖子上空的那把斬刀何時落下一般。

如果說是為了捉弄他,看他愚蠢的樣子,那麼這個遊戲已經持續快兩個星期了,以蔣雲蘇的性格,早該厭煩了才對。如果是想找個藉口狠狠地折磨他,那麼蔣雲蘇也已經達到目的了,畢竟昨晚的他讓alpha鋪了床,沒有睡在alpha腳邊和今早又讓alpha煲了粥,那為何蔣雲蘇還不發作?

可如果蔣雲蘇想打他,真的需要找藉口嗎……?難道不是想打就打嗎?白糖的眼睫毛張惶地顫著。

還是說,真的失憶了……?

但無論如何,白糖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陌生的alpha,這並不在他擅長的範圍內。

第11章“你等我一下。”

白糖咬著唇局促地站在廚房門口,蔣雲書那句“想做什麼去做”讓他犯了難,一般這個時間點他會在做早餐,吃完早餐之後就是不停的家務。

哪怕alpha在醫院躺了將近大半個月,他依舊每日定時清洗置換床被,在陽光下揚起濕透的布料,酒櫃上一塵不染,樓梯被擦得發亮,這是他三年來每日不變的工作。

沒有一絲表情,動作乾脆俐落,像個被製定好程式的家務機器人。

白糖墊著腳,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雜物間,拿出掃把,試探地開始掃地。

蔣雲書轉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白糖,下午家政阿姨會來,以後家務都不用你幹了。”

白糖唰地抬起了頭,抓住掃把柄的指骨發白,不用自己做家務,蔣雲蘇就這麼白養著自己……?

怎麼可能呢?是準備不要自己了,還是打算讓他做一些別的?可他隻會做家務呀……或者把他當作物品一樣和別的alpha做交易互相換著omega玩……?

白糖的眼裡染上了恐懼,無論是哪種,都是他承擔不起的。

白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脊背,畏怯道:“先生,我可以做家務的,請讓我做家務……”

白糖的臉上就差沒直接寫著大大幾個字“我在亂想”了,蔣雲書愣了下,安撫道:“白糖,我沒別的意思,家務的事等你腳好了我們再商量可以嗎?”

白糖垂下眼睫,心裡一陣悲涼,喉嚨發苦,卻不敢再說什麼,“謝謝先生……”

“去沙發上坐會吧,掃把放在原地就好,我待會要用,”蔣雲書淡淡地笑了下,“謝謝白糖幫我拿出來。”

“不、不用……”白糖差點被自己噎到,他屏氣斂息,止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是我應該做的。”

蔣雲書卻搖搖頭,“不對,沒有誰有本該就幫別人的義務。”

電飯煲上顯示的剩餘煮粥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蔣雲書算了下時間,看來還是得晚上研究下怎麼弄預定時間,他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白糖,脊背挺直離沙發靠背很遠,雙腿端正放好,手輕輕搭在膝蓋上,渾身緊繃,看著都累。

“白糖,”蔣雲書洗乾淨手,走到沙發的另一邊,溫和地說,“要不要坐在小院子裡?”

當白糖的視線範圍進入alpha的身影時,他反射性地繃得更緊了,心被一根細線提了起來吊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