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

omega才到自己的鎖骨,仰著頭,纖細的脖頸線條拉長,臉很小又很白,大半張臉都被手掌遮去,隻露出微張著的嘴唇,上麵有點水光。

房子裡安靜得詭異,白糖的耳尖早已紅透,臉上的熱度逐漸與alpha手心的溫度相同,甚至有超越之勢。他隻覺得等了很久,加速的心跳聲敲打著他的耳膜,可蔣雲書並沒有要把手鬆開的意思,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懷疑alpha是不是站著睡著了。

“蔣醫生?”白糖伸手推了推alpha的手臂,“可以鬆開了,你過敏了要”

聲音戛然而止。

白糖感覺到他的後頸突然被什麼東西蹭了蹭,因為被剝奪了視覺的緣故,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幾十倍,腦內警報聲響起,他顫慄了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瞬間整個人貼到了alpha的胸膛上,驚慌道:“蔣醫生?”

緊接著,他聽到獨屬於蔣雲書的語調在他耳邊響起:“嗯,是我,家裡是不是換了沐浴露?”

“嗯、嗯?”白糖幾乎縮在了alpha懷裡,眼睛仍然被捂住,他小聲道,“是換了”

alpha好像又湊過來嗅了嗅,低聲道:“這個好聞,之前那個太臭了。”

若有若無的觸碰讓白糖渾身發麻,右半邊身子都軟掉了,他暈乎乎地想反駁,之前那個哪裡臭了,明明是百合花的香味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怪不得有一次他看到蔣雲書買了個香皂回來,原來是不喜歡沐浴露的味道。

“知、知道了,”白糖微微掙紮起來,推拒著alpha,“你先放開我”

蔣雲書遲鈍地“哦”了一聲,他鬆開手抱歉道:“對不起,我忘了。”

白糖終於重見光明,重獲自由,他離開了alpha的懷抱,心裡卻奇怪地停了一拍。他看了眼alpha過敏的臉,霎時又心焦起來,跑去電視櫃下方拿出藥箱,“啊啊先別管那麼多了!蔣醫生你是不是吃了芒果?”

“嗯,”蔣雲書如實答道,“是吃了,6塊。”

白糖翻找著藥箱,急得指尖都有點發抖,現在的他自責又愧疚,他怕蔣雲書知道他上次故意讓他吃芒果是為了讓他過敏,所以沒敢告訴對方芒果過敏的事實,怕蔣雲書會因此討厭他。

蔣雲書看著omega緊緊抿住的嘴唇,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我知道這具身體芒果過敏,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吃的。”

白糖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了,無言地瞪著alpha理直氣壯的臉,半晌,他生氣地嚷起來:“那你還吃!”

蔣雲書點了點頭,“嗯,是醉了。”

似乎是看omega氣極了,他補充了一句:“沒事,我是醫生,有控製好量,不會出什麼事,就是皮膚過敏。”

白糖被噎得結結實實的,他想狠狠地戳alpha的額頭,食指都碰到了又放下。算了,當務之急還是上藥重要,他呼了一口氣,墊起腳想幫alpha解開領帶。

蔣雲書仿佛有讀心術似的,抬手製止了他的動作,說:“不行,要先洗澡,才能上藥。”

“我什麼都沒說呢!”白糖下意識反駁他,又問,“你能自己洗澡嗎?”

哪知蔣雲書完全不關心他在說什麼,反而捉住他的手腕拿到眼前端詳,低聲道:“怎麼還是這麼瘦。”

白糖滿心焦急都被這一句話給澆滅了,他奇異地冷靜下來,又問了一遍:“蔣醫生,你能自己洗澡嗎?還是我幫”

蔣雲書說著往樓梯走:“我可以自己洗,別擔心。”

白糖看他還能走直線,稍稍放下心來,跟在後頭看著alpha有條不紊地把西裝外套脫下掛在門外,準確打開第二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物,表情穩重步伐平穩地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