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也沒看白糖,把自己的缺點和毛病暴露在喜歡的人麵前,讓他更焦慮了,連帶著有些忐忑。

白糖卻說:“但是我覺得你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啊!”

蔣雲書頓了下,看過去。

“你看,”白糖一件一件地給他數著,“早上去見了心理諮詢師,下午我們去接了阿姨和貓貓,緊接著回來休息了下,我們就開始除草了呀,你忘了嗎?現在花園外邊乾淨了很多很多!看起來就跟新的一樣!然後晚上我們商量了很久要怎麼改造我們的花園,你不僅寫了一封信,還做完了今天的組織工作,現在又一起看了快一半的電影。而且!我很開心。”

組織現在也不發任務給他了,隻有一些用腳趾頭都能做的驀地,聽到最後一句的蔣雲書神色有些怔愣,喉間發出一聲:“嗯?”

“你一直在陪著我,所以我覺得很開心。”白糖陷在沙發裡,在周圍暗淡的燈光下,柔軟的米白領子襯得他越發乖順,“雖然之前我也很開心,但是今天特別特別開心。”

蔣雲書看著他,焦躁的心莫名地被安撫了。

他今天讓白糖很開心。

白糖開心比什麼事情都要重要,他忙死忙活,不就是為了讓白糖過得開心嗎?

蔣雲書的喉結滑了下,“好。”

可這隻是暫時的,臨睡前,他的心又變得躁動了。

白糖一遍又一遍安撫著自己的alpha,但效果甚微。

蔣雲書吃了顆安眠藥,他現在有些睡眠障礙,是醫院給開的。

距離關燈已經過了半小時,白糖躺在alpha的懷抱裡有些睏,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好,今天做的事已經讓他很疲憊了。

他甩了甩腦袋,問:“蔣醫生睡不著嗎?”

在黑暗中,蔣雲書的眼睛很亮,裡麵毫無睡意,他“嗯”了一聲,“你快睡吧,待會安眠藥就發揮藥效了。”

白糖坐起來,擰開燈,他說:“要不,我哄你睡覺吧?”

蔣雲書看著他:“怎麼哄?”

白糖穿上毛套和毛拖鞋跑了出去,沒一會拿著一本書進來了,他立起枕頭靠著床頭,說:“來,我給你念念思想政治的概念。”

蔣雲書又好笑又無奈,他笑了下,“別,你快睡吧,你這身體還熬夜。”

“不行,”白糖斬釘截鐵地拒絕,他坐在躺在的alpha旁邊,伸手掖了掖alpha身上的被子,說,“我開始念了。”

蔣雲書感受著被人放在心尖上關心的感覺,心裡仿佛被打翻了蜜罐子,他表麵上無奈,可嘴角都是上揚著的:“就半小時,我還沒睡著你就先睡。”

白糖不理他,自顧自念道:“哲學基本問題有兩個方麵,第一個方麵是思維和存在誰是第一性的問題,這是劃分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哲學派別的依據”

蔣雲書閉著眼,強迫自己去聽白糖念的內容,哲學啊討厭,怎麼感覺這內容似曾相識聲音像泉水滾在竹子裡,聽著很清爽很舒適白糖的聲音好聽。

白糖連打了幾個哈欠,頭一點一點的,聲音越來越小,“人能動地改造世界的物件性活動,實踐是人與世界關係的仲介,是自在世界向人類世界轉化的基礎,實踐是人”

“不行,”白糖打斷自己,深深深呼吸了一下,“這樣下去我得先睡著。”

蔣雲書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真的,你讓我抱著,很快就睡著了。”

白糖吸了下鼻子,把書放在櫃子上,重新鑽進被窩裡,alpha的氣息和溫度撲過來,他小聲說:“你現在是不是想去找些工作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