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用降維去費不必要的心思,加上老院長是實打實從基層上來的,學術理論和實戰經驗都很豐富,關鍵時候還很護犢子,工作氛圍是非常OK的,要不然就他自己這麼豪放的生活作風,擱別的院估計是周周開會被批鬥的對象,但在這兒沒人管這些,教好書,做好項目,管好自己的底限就行。
那就好,喬聿心想。
國內的某些環境比國外的更嚴苛,在美國他尚且沒有公開自己的取向,隻是不刻意隱瞞,在這兒,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自由”到哪個尺度。
吃完飯陳珂自然不放他走,怎麼也要拽他去上次說過的那家酒吧,喬聿拗不過便也去了。
還是讀書的時候去過這種地方,跟林之華在一起之前,他在確認自己的取向和心意的時候,嚐試去過同性酒吧,有些事隻能跟陌生人去嚐試,他想知道自己是喜歡男人,還是隻是喜歡林之華。
但那唯一的一次嚐試也沒什麼結果,他剛去就不少人過來搭訕,看他一張白白淨淨的亞洲麵孔,許多人高馬大的家夥們主動朝他出擊,他有些招架不住,覺得他們可能對他誤會了什麼,好不容易擺脫大塊頭肌肉男們,他在酒吧尋找自己感興趣的類型,看了一圈並沒什麼特別有感覺的,有感覺到讓他覺得可以邁出那一步,去主動說些什麼,沒有。
並且對這種“搭訕”式的結交方式很不習慣,克服不了自己略嫌潔癖的心理,後來再沒去過。
沒想到國內也有了這樣的酒吧,並且似乎還不少,聽陳珂數出幾家,喬聿啞然失笑,不明白陳珂一個直男,為什麼總讓人感覺是混跡在同誌圈,直接打趣他是不是直男派過來的臥底。
陳珂把喬聿帶到阿多尼斯,說:“我都打探過了,這家平均下來的顏值最好,希臘美男子酒吧,名聲在外,老板不能砸了自己招牌。”
“怎麼,難道進場還得先驗臉?”喬聿笑說。
“那倒也不至於,來這種地方,有錢或有顏,總得有一樣兒吧。”
“被你說得我們同誌圈隻剩下錢色交易,太髒了……”喬聿知道陳珂是隨口胡說,還是必須為自己的同誌們正個名:“我們偶爾也講愛的。”
“哈哈哈哈哈……”陳珂爆出大笑,心情卻複雜。
他倒是希望喬聿能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不在乎,這麼灑脫,這麼輕輕鬆鬆地拿起又放下。
這家夥心口不一,哪是偶爾講愛,根本是這輩子也學不會遊戲人生,隻會講愛。
喬聿不反感同誌吧,同誌們難得有個自己人的去處,管它是交易還是相親,都挺好。
來這兒沒有一對的,即便他和陳珂兩人一起走進來,也會被默認為是兩個單身男子,對他們有意思的人自會過來搭訕。
這家酒吧的氛圍不錯,音樂好,裝修也並不豔俗,喬聿一眼看出原本的建築有些年頭,算不上是古宅,但也古樸大氣,改建時保留了原本的結構,隻在內部增加了很多現代設施,這種新舊融合在一起的改建也是他很喜歡的。
別人都在瞄人,隻有他職業習慣使然,瞄起了房子。
陳珂儀表堂堂,自帶風流氣,吸引的人不少,他也似真似假地很快跟一個長得俊秀的男孩聊得火熱,喬聿要了一杯酒,沒打擾他們,獨自靠窗坐著。
這家酒吧的客人果然都長得很不錯,也許是在這種氛圍和環境下,什麼人都自帶了三分曖昧濾鏡,喬聿沒想給自己找個什麼目標,隻是帶著一種客觀的,平靜的心情喝酒,放鬆自己。
從進門就有人過來跟他說話,他都客氣而禮貌地拒絕了,然後有個男孩走了過來,用英文跟他說:“我看了你很久,你拒絕了三個人,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